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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虚与（第2页）

“是你在说话？你会说话？”他眉头微蹙。

“说话并没有什么难度。”小扎走到雪山脚边，两只前腿上抬，直立着站起，“你们这些人类太自负了。”

愣了一会，让心头惊讶平息，雪山指指小扎头顶的影像，转移话题问道：“这是什么？”

”就是我。”头顶透明的巨狼此时也与小扎一样直立站起。

“这里......是幻境？”

“严格点说，是’叠加状幻境‘，结合了你的记忆和我的记忆。”小扎前腿交叉抱在胸前，“主要是你的记忆。”

“我的记忆？你的意思是，这些事情我都经历过了。”雪山皱紧双眉，脑海中回忆片刻，”可我连一点相关的事都想不起来。“

“因为这段记忆被剥夺了。”狼眼紧盯着雪山，“你燃烧了那棵树，点燃了果实，释放了记忆。”

“果实？”

“你果然忘了。”小扎收回目光，“那颗果实还是你亲自放进树洞的，是你记忆的结晶体。”

“我......”雪山低声细语，迟缓说道“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早就知道了，从再次看见你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了，眼下不过再次确认一遍而已。”小扎并不意外，直立着走到他身后，“更重要的是，你离开镇长和主人之后，发生了什么。”

“之后......”雪山蓦然回头看向身后，心头闪过惊悚的猜想，“他们......怎么了？”

“不只是他们。”小扎继续说道，“你自己看吧。”

话音刚落，只见四周景物中畸生出一个个圆形的泡沫，一块块砖瓦，路面似海市蜃楼般破碎，碎裂的景象被它们包裹着漂浮在空中，接连幻灭。

“醒醒！醒醒！”熟悉的声音急促地于耳旁响起，像一根针戳破最后残余的虚假。

雪山睁开眼，看见杨正站在面前，一脸慌张地摇晃着他。

他拉下杨的手，鞋底突然的滑腻感让他紧了紧眉间。

“你醒了。”雪山的苏醒令杨有了少许的安全感，“我都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雪山拍拍他的肩膀，回头对远处的巨狼急切问道：“发条镇发生了什么？”

“怪......怪物！怪物在说话！”杨顺着雪山的目光，后知后觉地看向小扎，吓得几欲晕厥。

“我不知道。”巨狼没有再次开口嘲讽这个大惊小怪的人类，只是趴伏在地，于断壁残垣间动着鼻子嗅闻，眼神哀伤，“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原本希望你能想起来。”

“我的记忆也终结在离开那间屋子的那一刻，苏醒的时候，这里就是这样了。”

“约翰......普莱提娅......亚历......父亲......”

“他们都死了。还有狼群，也只剩下了我一个。“

“怎么会......怎么会......”雪山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癔症般重复着自言自语。

“看看四周，真实的发条镇。”

“不可能！”雪山大喊道，“你也不是小扎！你这个怪物把我拉进这种惨镜有什么目的。”

小扎并不生气，雪山现在的绝望心境它也曾经历过。

“我也曾和你一样，对发生的一切不敢相信，每天用能力重现着和主人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听着他从我出生到长大曾说过的那些话，期盼着一切只是一场梦境。“它低下头，看着自己粗大的前腿，自嘲地继续，”可是，除了滥用能力让我变成现在的样子之外，什么都没有改变，他死亡的事实就摆在那里。“

“不知道多久，我重新意识到这一点，接受了这一切，我还有事要做，我要找到真相，杀死毁灭这里的凶手。”小扎看着瘫坐在地上的雪山，眼眶里冒出眼泪，“这是上次你来时，给予我的目标。”

“有么......”雪山抬头，惨笑道，“我一点都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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