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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2页）

悲怒之余，她又指着我的二嫂李氏骂道：&ldo;你一个汉家妇人，身为太后，暗中指使你儿子，难道想残害我母子三人吗？&rdo;

李太后忙下拜，道歉不已。这个汉家女人，没有任何心机。

我母亲娄太后，女中豪杰。为了暂时安抚众人，她当众宣言：&ldo;常山王高演并无异志，只是被逼急了，求活而已。&rdo;

闻此言，我在殿下叩头不止。事已至此，大局已定。

我母亲、太皇太后娄氏扭头对少帝说：&ldo;你为什么不说话，快去，安慰一下你六叔常山王！&rdo;

我这位根本不会说鲜卑语的侄子嗫嚅半晌，挤出几句话：&ldo;大事均由太皇太后和叔父处理，但留我命，我自下殿去。&rdo;

我闻言而起。

在我命令下，平秦王高归彦把两千多禁卫军士兵引入华林园，斛律金等人派出京畿的直属军队入守皇宫内城。

大事已定。

一切安排妥当后，平秦王高归彦和我九弟长广王高湛下令，在华林园斩杀娥永乐手下的数百禁卫军。

斩糙除根。我们以少帝的名义下诏，诛除杨愔、燕子献等人的家族，孩幼尽死。

干大事，绝对不能手软。

一切就绪后，依旧以少帝名义发布诏令，我被委任为大丞相、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我的九弟长广王高湛为太傅、京畿大都督；平秦王高归彦为司徒。

军政大权，皆归我兄弟之手。

不久，我手下谋士王晞进劝：&ldo;朝廷先前疏远亲戚，殿下您仓促起事，非人臣所为。犹如芒刺在背，日久上下相疑，朝廷之事不可能这样持续下去！事已至此，无路可退。殿下您即使真心谦退，不恋皇位神器，恐怕是违背上天意志，对社稷不利！&rdo;

确实，我的面前，已经没有退路。于是，我入宫面见我的母亲娄太后。当时，我父亲的老臣赵道德正在座。他对我要当皇帝的请求大不以为然地说：&ldo;常山王殿下，您不效周公辅成王，而欲骨肉相夺，不怕后世之人骂你篡夺帝位吗？&rdo;

我母亲娄太后似乎也有些迟疑，就顺坡下驴，讲：&ldo;赵道德所言有理。&rdo;

离开之后，我和九弟等人商议，觉得必须劝服我们的母亲娄太后。傍晚时分，我们兄弟二人密见母后，流泪表示：&ldo;天下人心未定，少帝懦弱，须早定名位。否则，倘若有人居心叵测，兴起动乱，国事大危！&rdo;

最终，我母亲长叹一声，诫嘱我说：&ldo;好吧，就让你当皇帝吧，不过，少帝高殷是你侄子，切切保全他的性命！&rdo;

于是，我母后以太皇太后的名义下令，以我为皇帝，废少帝高殷为济南王，出居别宫。

我在晋阳即位，大赦，改元&ldo;皇建&rdo;。我母亲太皇太后还称皇太后；原先的二嫂李氏称文宣皇后，出居昭信宫。

兄终弟及，不能说理不正，言不顺。

不过，内心之中，我也觉得对九弟长广王高湛有所亏欠。本来，我事前答应他做皇太弟。但父子家天下，即位之后，手下拥推，我就立自己的儿子高百年为皇太子。见九弟面色怏怏，我希望他能理解我的苦衷。为了酬答他，我让他坐镇邺城首都，全权把持大政。同时，我把侄子、废帝高殷也安置在邺城。

比起我二哥文宣帝，我少居台阁，明习吏事。即位之后，根本不敢荒怠，犹自勤励，革除时弊。我一改文宣帝旧政，孜孜不倦，以求使我大北齐蒸蒸日上。

当帝王很不容易，勤修如此，外间仍然佩服我的明察而讥讽我凡事亲力亲为的苛细，认为我没有帝王弘略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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