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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2页）

&ldo;反正不由我不信。先说说常理无法解释的事，是否确实存在呢？那个章云昆，原本坚决不信的，自从见识了广播室里那盘磁带的分析，现在也信了八成。还是他和徐海亭主任师徒两人长谈了一次，才决定正式让你出院。你刚才的假设，我看再合理不过，否则，哪有那么凑巧？章云昆做过研究，过去所有坠楼的女生都于午夜时去过解剖楼，而萧燃的日记里表明，过去至少有&lso;月光社&rso;的冤魂闹过鬼。合理的推论，他做为&lso;月光社&rso;的关门弟子，死后胡闹也不奇怪。&rdo;

&ldo;这么说来，再结合汪阑珊颠三倒四的理论，他胡闹的方式，就是进入人心，操纵人心，让人产生幻觉，做出有悖常理的行为。最直接最高效的方法，就是让女生面对种种幻觉，感觉自己将是&lso;选中&rso;的受害者，事实上是受到了一种暗示或催眠，就像我刚才在汪阑珊的病房，不由自主地走向毁灭。&rdo;叶馨觉得寒意阵阵。

&ldo;咦，你的论调和章云昆颇有几分相像，我看有些道理。&rdo;

&ldo;要找根源，看来还得回到1967年6月16日凌晨，那天发生了什么？&rdo;

&ldo;根据那最后一篇日记推断，萧燃想见依依一面，如果她来了，坦诚相对，他就会顽强活下去。既然我们知道他选择了自杀，显然依依没有来。&rdo;

叶馨轻叹一声，双眼有些模糊：&ldo;其实我也是这么猜的。那首叫《等，等》的歌，分明就是记叙了这个故事。我为什么能听到那首歌？而如果真是他这样暗示杀人，究竟想得到什么？要说是报复杀人，这些女生、还有我，都和他无怨无仇，他这样做也太不合情理。&rdo;叶馨不愿将心目中的&ldo;谢逊&rdo;和一个蓄意杀人的灵魂划上等号。

&ldo;也许他正是心胸狭窄，认为是那个&lso;依依&rso;出卖了他，这才屡屡造出更多的冤魂，传一个愤怒的讯息。&rdo;

&ldo;如果真是这样，他的行为堪称丑陋。我现在想得更多的是，怎么化解这难逃的一劫？&rdo;

欧阳倩想了想说：&ldo;我看，解铃还须系铃人，找到那个&lso;依依&rso;，或许会有些帮助。刚才给我妈打电话时，她说刚打听来了&lso;铁托&rso;的电话号码，我们这就给他拨个长途。&rdo;

第二十五章依依

6月11日15：00

&ldo;岑伯伯，冒昧打搅您，我名叫欧阳倩，我是欧阳延庆和梁芷君的女儿，现在也在江医读书。&rdo;欧阳倩一回到家，就给&ldo;铁托&rdo;岑铁忠拨去了电话。叶馨拿着另一个电话，听着两人交谈。

岑铁忠听上去微微吃惊：&ldo;你好。有什么事儿吗？&rdo;

&ldo;我想向您打听一个人。&rdo;

岑铁忠慡朗地声音传来：&ldo;不要客气，只要我知道，一定告诉你。&rdo;他声音中气十足，根据父母的描述，欧阳倩可以想象出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人形象。

&ldo;&lso;依依&rso;在哪里？&rdo;

岑铁忠&ldo;哦&rdo;了一声，随即说：&ldo;小倩，只怕你找错人了吧，我从来不认识一个叫&lso;依依&rso;的。&rdo;他果然经过生意场的滚打。

&ldo;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您当年在前卫线医院实习的时候，组里是不是有一位让您着迷的女孩子，芳名似乎就是&lso;依依&rso;。&rdo;

电话那端是长时间的沉默，终于，岑铁忠哑着声音问：&ldo;&lso;依依&rso;这个名字，怎么是你们叫的？不，不，我的意思是，你们是从哪里听来的？&rdo;

欧阳倩冷冷地说：&ldo;是萧燃告诉我的。&rdo;

又沉默了良久，岑铁忠几乎是在自言自语地说：&ldo;不……不可能，他已经去了很久。&rdo;

欧阳倩保持着冰冷的语气：&ldo;您听上去似乎颇受触动。是不是以前做过对不起萧燃的事？&rdo;

&ldo;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rdo;

&ldo;月光？听说过月光吗？&rdo;

&ldo;莫非……你真的知道了？萧燃到底有没有死？&rdo;

&ldo;果然是你！当年，是你在前卫线医院对依依施加压力，逼着依依同调查组合作，供出了萧燃&lso;月光社&rso;成员的身份，又让她和萧燃保持距离，并在1967年6月15日晚阻止依依回江医和萧燃见面，对不对？萧燃就是因为依依的迟迟不出现，万念俱灰，于6月16日凌晨跳楼自杀。你追求依依的最大的绊脚石就此消失了，你是不是从此春风得意？&rdo;欧阳倩觉得自己的分析尽在情理之中，心头升起对电话那端&ldo;铁托&rdo;的怒火。

&ldo;什么？你在胡说什么？&rdo;岑铁忠也发怒了，但随即想起电话那端只是个半大的孩子，便又换上平淡的语气。&ldo;小倩，你说的这些，离事实差之千里。当年，我年少无知，的确做过江医造反派一个派系的头目，也对依依垂涎三尺，但我还是很尊重她。她和我保持距离，我虽无赖，并没有做过分的事。我也丝毫没有参与调查组的活动，你想想，依依根本就厌恶我，怎么会听我的话，供出萧燃参加过&lso;月光社&rso;？我又有什么魅力，能阻止依依和萧燃见面？我知道，调查组的确给依依施加了强大的压力，但我自信了解依依，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子，也深爱着萧燃，即便有压力不和萧燃继续来往，却绝不会出卖他。当然……她当时似乎很矛盾，总是神情恍惚，被调查组钻空子也是有可能的，具体发生了什么，我没有发言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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