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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天意人为（第3页）

“咳咳。”

“嘘！”荧惑做出了一个小声的手势。

“陛下？真武！陛下还活着！”

就在这时，天空中忽然飞降下两袭黑袍，黑袍没有说话，而是一左一右单膝跪在天帝的身边，向他输送着天地元气。

天帝颤抖着睁开双眼，看见黑袍跪守左右，他艰难地抬起右肘，指了指公孙玲珑的方向，然后有气无力地挤出“回宫”二字后，再度昏死了过去。

等他苏醒时，他已经躺在了紫晶天宫的卧榻上，榻旁的绣垫上斜倚着一位中年妇女，那妇女正握着公孙轩辕的左手，趴在榻沿上，睡着了。

伤口的疼痛让天帝保持着清醒，他看着周围熟悉的陈设和环境，知晓自己身在何处。

他缓缓地抽出手臂，然后又轻轻地放在那妇女的头上，感受着秀发的顺滑和岁月的沧桑，一时百感交集。

“夫君，你醒啦！”

妇女抬起头，憔悴的脸庞挤出一丝喜悦，她将天帝的左手抓在自己的手心里，静静地看着他。

公孙轩辕笑盈盈地点点头。

“呵呵，你哭了？”

“哼，我才没哭呢。”

“哈哈！哭了就是哭了嘛，你不为我流泪，难道还想为别人流泪不成？”

“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开玩笑，真是越老越不正经。”

“我公孙轩辕戎马一生，最开心的就是娶了你这个老婆子。”

“还来？越说越起劲了是吧？”

“呵呵，再不说，再不说，我就没机会了。你说，现在还有什么事比这个还重要？”

那妇女将天帝冰凉的手掌贴在自己燥热的脸膛上，心海翻涌，脸色却平静如水。

“你总是知道一个男人最需要什么！”

“夫君，目下就有一件更急更大更可怕的事。”

“哦？”公孙轩辕用力地抬起头，神情疑惑地看着那妇人。那妇人连忙将枕巾利落地塞在他的背后。

“夫君身受弑神弩箭，神元已裂，神脉已毁，危在旦夕，纵使夫君神勇，不畏生死，可撒手人寰之后，这偌大的神族该何去何从，夫君你想过没有？

太子身首异处，英魂远逝，陛下虽有十子，现已去三，余下七子，皆有争位之心。储君一日不立，神族一日不得安宁。这皇储之事，若不及时处理，必生肘腋之变，到那时冰炭同器，兄弟相残，如何是好啊？”妇人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悲恸，哭了起来。

“呵呵，老妻，勿急，勿急。”

“夫君有所不知，七位皇子趁你昏迷之际，纷纷带甲而来，现都兵临城下啦。若不是我僭越君权，暂时呵斥住了他们，他们必定是杀进宫来。危如累卵啦，夫君。”

“乱不了，乱不了！”公孙轩辕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擦去妇人脸颊上的泪水。

“你还在犹豫？”

“那你替朕说说，选哪一个好？”

“七个儿子都是我生我养的，各有各的好。”

“哎哟，你这不等于没说嘛。”

“那你说，选哪个？”

“哎，就说这老四吧，有德有品，朕甚是喜欢，可有德往往无才啊，干不了这君王的事，朕若选他，那就是害了他；

老六虽然孝顺懂事，但性格太懦弱了，难堪大任；老七有才具，但为人目空一切；

这老八刚猛无匹，会带兵，能打仗，是个做大将军的料，但他性格如霹雳烈火，驯服得了烈马，难以驾驭百官啊；

老九老十，一个爱舞文弄墨，一个爱游山玩水，指望他们平日里尽尽孝，朕就已经很知足了。”

“看来你对儿子们的情况都了如指掌。”

“知子莫若父嘛。”

“可是，你还是少说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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