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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天意人为（第2页）

“荧惑，你是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想整我？想了很久，对吧？你这个死娘炮就是想整死我，不把我真武给整死了，你就活不下去了，是吗？”

真武把荧惑按在地上，用手紧紧地掐着他的脖子，越掐越紧，荧惑连白眼都翻出来了。

“够啦。”

武曲一把推开了骑在荧惑身上的真武，他对着真武大吼道：“你有完没完？有完没完？我们出来时多少人，睁大你的眼睛看看，现在还剩多少？”

真武低着头，默不作声。

“我觉得荧惑说得很对。我们是应该过去看看。”

武曲话一说完，便伸手拉起了躺在地上的荧惑，然后缓慢地朝着爆炸的中心走去。

“哎！我真武迟早要被你俩给连累死，喂，你们有没有听我说话呀，喂，你们慢点儿，等等我。”

战争仿佛结束了，天都峰又回归到了当初的模样。天风拂过，掐灭了原野上最后一朵火苗，山峦和沙石依旧缄默不语，天边收起了最后一缕金光，小草沉沉地睡了过去。

最先映入武曲他们眼帘的是三军的高牙大纛，大纛上的龙旗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下半根光秃秃的旗杆，笔直地站立在原地。大纛下，九名神族剑侍围作一团，仍旧将高牙大纛死死地护在中间。

荧惑立即上前查看，发现那九名剑侍皆已死去。

左弼长老安静地躺在距离大纛不远的地方，身上的衣物都已经被大火烧尽，露出了那副瘦骨嶙峋的躯体。武曲蹲下来，将背后的战袍解了下来，盖在了左弼长老的身上。

那筑起黑色长城的盾牌军团显然是不复存在了，空荡荡的环形阵地上只有一个漆黑的大铁锤，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洞孔。

终于来到爆炸的中心，只见地面上有两团黑影，一团平躺着，另一团好像跪着。九黎尤不见了，神族二殿下也不见了，很多人都不见了。荧惑他们心里空荡荡的，他们举目四望，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在距离爆炸中心不远的地方，一个凸起的“小山包”立马引起了真武的注意，他疾步冲了上去，蹲下身子，用手指轻轻抚去“山包”上的尘土，尘土很松，没抚几下，一小片金色的战甲，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那金色照在他的脸上，洗涤着他心中的压抑和愧疚。

“你们快来！”

荧惑和武曲听见呼喊声都冲了过去，三人跪在地上，将“小山包”围了起来，然后用双手奋力地往下挖去。

“是陛下的铠甲！”“对！”“是陛下。”

只见天帝面容朝下趴着，背部的战甲被钻古石射成了马蜂窝的形状。荧惑轻轻地将天帝翻了过来，三人这才发现，在天帝的身下还有一人。

那人正是神族的公孙玲珑。

玲珑公主看上去完好无损，只不过是震晕了。她的脸庞上凝固着惊恐的神色，但看上去依旧是那么楚楚动人，惹人爱怜。

天帝的情况可就截然不同了，他面如土色，手心发凉，散乱的长发粘在嘴角的血块里。武曲和真武看了，不禁心生悲凉，两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背过身去。

“都是你俩干的好事！”

“哼，是啊，要不是我俩把你硬生生扯走，现在你连说这风凉话的机会都没有。”

“只有当我身处险境，你们才有救我出险境的机会，你们才是罪魁祸首。”

躺在地上的玲珑公主突然眼皮跳动了一下，荧惑木讷地环抱着天帝，武曲和真武背对着他们，谁也没有在意。

“九黎尤才是，我也是被胁迫的。”

“可他已经死了。”武曲顿了顿，“而我们却还活着！”

“他死在自己亲手研制和发射的弑神武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是天意还是人为，你俩心里最清楚。”

“行啦，事已至此，你俩就别掐架了，省省力气，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

“哼！还能怎么办！”武曲拂袖道。

“要不我们挖个深坑，把他们埋了吧！”

“那这玲珑公主呢？”

“你没听懂吗？都埋了！”

“啊！真武，这样干太残忍了，我荧惑定是做不出来的。你看看她，小脸儿多可爱啊。”

“够了！这都啥时候了，你荧惑还在矫情，管好你那泛滥的同情心，它会害死你。”

“那埋了之后呢？”

“神族是回不去了，三军出征，主帅身死，将官依律当斩。只能浪迹天涯了！”

听到这儿，武曲终于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亏你还是神族的天王呢，尽出一些顾头不顾腚的馊主意。四大天门早就被他下令严防死守了起来，现在的神域，整个就是一大铁桶，外敌进不来，咱们也休想出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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