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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楚一苇不喜欢拐弯抹角地说话，或许这跟他的职业有关，&ldo;巴桑，你知道催眠术或者类似可以控制人心神的其它什么术吗？&rdo;巴桑抠抠后脑勺，&ldo;什么是催眠术？&rdo;楚一苇的心凉了半截，&ldo;那你刚才听到一声叹息了吗？&rdo;巴桑这次很直接地摇摇头，楚一苇挫败地塌下肩，他摸出烟，&ldo;兄弟，来根？&rdo;

巴桑忽然站起来，&ldo;远方的朋友，等等。&rdo;他跑出去不多久，拿着根长长的旱烟枪走了回来，&ldo;抽这个试试？&rdo;楚一苇摇摇头，旱烟他抽过，很呛人，何况他抽烟只是为了让思维活跃点，&ldo;巴桑，你们这避邪一般都用什么东西？护身符？还是玉？&rdo;说到玉他心里一怔，我不是有血玉吗？为什么我还会被诱惑？

巴桑吃惊地看着他，&ldo;什么是护身符？&rdo;楚一苇被彻底打败了，他正想说算了，巴桑忽然从内衣掏出一个圆形的东西，&ldo;远方的朋友，你说的是托架吧。&rdo;楚一苇被他的称呼逗得笑起来，&ldo;我姓楚，楚一苇，你叫我楚哥好了。&rdo;他说着去细看巴桑说的&ldo;托架&rdo;，这是个制作很精巧的金属饰品，里面像是刻了只兽又像是刻了只鸟，他皱下眉，&ldo;这个，托架，哪有买？&rdo;巴桑笑呵呵地从脖上取下来戴到他的脖子上，&ldo;这是我莫拉（藏语奶奶的意思）给我的，送给你。&rdo;楚一苇急忙从脖子上取下来，&ldo;这怎么行？&rdo;巴桑压着他的手，很诚恳地说：&ldo;你代我们次仁家族受过，这只是个小物件。&rdo;

楚一苇被深深地感动了，他掏出血玉，&ldo;这个请替我保管好，&rdo;为了不让他拒绝，他刻意补上一句，&ldo;如果我有什么意外，请你交给我的传人。&rdo;说完他心里暗笑，因为直到现在他都不相信那个传说。巴桑这次没有拒绝，而是认真地点点头，&ldo;放心，楚，楚哥，我以我的性命发誓会保护它。&rdo;楚一苇吓了一跳，&ldo;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咳，这么说吧，这块玉我送给你了，但是你不是我的传人懂了吗？&rdo;巴桑摇摇头，&ldo;不懂。&rdo;楚一苇头大地双手互击了下，正想着怎么说清楚这件事，一个年约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忽然跑了进来，&ldo;阿吾（藏语哥哥的意思），活佛法驾到了。&rdo;她好奇地看下楚一苇，&ldo;莫拉（藏语奶奶的意思）让我请两位客人一起去迎驾。&rdo;

活佛来了？楚一苇略一沉吟，&ldo;我去叫她。&rdo;他不得不自告奋勇，巴桑是不方便去叫米珠儿，而他正想看看她是真的中了所谓的邪，还是刻意掩藏行径。

意外发现

火车站出口及外围处挤满了来自西藏各地等着朝见活佛的藏民，每个人都焦急而又虔诚地伸头望着出口，不知谁突然喊了声，&ldo;活佛出来了。&rdo;人群一下安静了下来，楚一苇注意到他们大部分人穿的藏袍都是新的，估计是为了迎接活佛特意赶做的。

不知是谁带头献上手中的哈达，其他的人跟着抢着把哈达献到活佛的脚前。

楚一苇暗悔出门时没带几条哈达出来，他暗寻了下巴桑，却是没看见，他便学着藏人双手合十半低头迎接活佛。就在低头的那瞬间，他看到了米珠儿，他的额上冒出了冷汗，米珠儿不会做出什么冒犯活佛的事吧？他瞄眼左右，慢慢地向米珠儿的方向移去。

忽然，活佛轻叹了声，&ldo;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尘起尘灭，何苦？&rdo;楚一苇如被重锤敲了一下，手一松抬起头来，只见活佛三十多岁的年纪，眉眼间挂着笑似乎在看向他这边，&ldo;忘我忘忧。&rdo;活佛轻沾一点水，弹过来，有一滴正好落在楚一苇的脸上。

楚一苇被吓了一跳，去看活佛，却是已经往前面去了。他忙回头去找米珠儿，哪还有米珠儿？他有些慌了，暗想先跟着活佛看看，万一有出什么事也可以帮上一二。然而，一直到活佛上了来接他的车，米珠儿都没有出现。

她去哪了？还有巴桑……楚一苇心一沉，也顾不得人多，大声喊起来，&ldo;巴桑，巴桑。&rdo;

&ldo;别喊了，他已经回去了。&rdo;

米珠儿？楚一苇的眼光一下变得凌厉起来，&ldo;你不是说头晕不来吗？&rdo;

&ldo;我改变主意了，怎么，我还需要得到你楚一苇警官大人的批准才可以来？&rdo;

楚一苇的脸变成铁青色，&ldo;你刚才干什么去了？&rdo;

&ldo;我为什么要回答？注意，我不是你的犯人，我们还……&rdo;她的眼里露出丝讥讽，&ldo;你不是要找巴桑吗？还不快些回去看看，免得一会又赖我杀的，警察办案抓不到犯人就随便找个人顶罪吗？&rdo;这话说得重，楚一苇气得扬起手，&ldo;哎哟，你还想打我啊？&rdo;她冲他抛个媚眼，&ldo;打啊打啊，我让你打。&rdo;楚一苇知道再跟她夹杂下去，他说不定真地一冲动揍她，所以他什么话也不说，掉头往牛奶坊走去。

刚进门，他就听到巴桑快活的声音，&ldo;活佛今天弹水到我额上了！&rdo;楚一苇不觉微微一笑，活佛也弹水到我额上了，他想起活佛那句&ldo;忘我忘忧&rdo;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我时刻念着自己是刑警却忘了我也是人，他的心情轻松了许多，脸上带着笑走进坊里面。

巴桑见他进来冲他笑笑，转头继续说他的感慨：&ldo;十二年前我发高烧，活佛也是弹了滴水到我的额上，我的病就好了，而且到现在身体都很强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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