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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巴桑紧捏的拳头慢慢放了下来，&ldo;我相信你。&rdo;他从怀里掏出个香囊，&ldo;我阿妈说，阿库把玉都给了你，这个也给你吧。&rdo;楚一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么好运，他强忍住激动的心情微微一笑，&ldo;谢谢，我不会辜负你们的信任的。&rdo;

&ldo;哎呀，&rdo;米珠儿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身后，鼓着掌说：&ldo;好感人的场面啊，好感人的兄弟情啊。&rdo;楚一苇在那一瞬间转过很多念头，转过身时他已经板起脸，&ldo;米珠儿，你来得正好，这几天你都去哪了，老实交代。&rdo;

&ldo;哎哟，我的妈啊，我好怕怕。&rdo;米珠儿拍拍胸口，冲他抛个媚眼，&ldo;前天的前天的前天晚上，我不就和你在一起吗？&rdo;楚一苇的脸变成了猪肝色，他冲动得想过去揍她，&ldo;米珠儿，严肃点。&rdo;米珠儿露出很无辜的样子，冲他顽皮地吐吐舌，&ldo;我很严肃啊，楚一苇警官大人。&rdo;她的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ldo;你！&rdo;楚一苇因为和她有过那事，心里难免有愧，说个你字后就再说不出什么狠话来。

&ldo;措姆死了。&rdo;巴桑忽然冷冷地说。

&ldo;死了就死了，有哪个人最后不是死？有时候死比活着幸福得多。&rdo;米珠儿想起苏西和南凤，他们活着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ldo;一条人命你竟说……你还有没有人性？&rdo;楚一苇气坏了，这女人怎么跟没长心一样？

火从米珠儿的心底一下窜到了头顶，&ldo;人性？我妈死的时候谁和我讲td人性？&rdo;想起那晚米羽白着张脸躺在地上，左手腕像忘关闸的水笼头样汩汩地往外冒着血，她的眼里露出悲愤和痛苦。

&ldo;对，对不起，米珠儿。&rdo;米羽伸出手似乎想摸下她，可是她的手刚伸出去就重重地摔了下去。

妈妈，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你既然把我生下来，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她的脸因为痛苦扭曲得厉害，&ldo;妈妈，别走。&rdo;她大哭起来，突然她又紧抓着衣服尖叫起来，&ldo;不要，你不要过来。&rdo;她惊恐地往后退着退着，仿佛中那张淫笑着的脸已经逼近过来，那双手毫不留情地撕掉了她的外衣内衣……&ldo;不要啊，妈妈，妈妈，救我！&rdo;凄厉绝望的声音还在半空回响，&ldo;咚&rdo;地一声她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死亡的阴影（3）

演吧，演吧，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楚一苇冷冷地看着她，在眼见她双眼一闭昏了过去他也强力忍着没有走过去，她是装的，他暗对自己说。

巴桑似乎没有考虑那么多，也似乎忘了这之前他还想杀了她，见她一昏倒他立刻跑了过去，用力掐了下她的人中。

米珠儿过了好半会长出一口气，缓缓地睁开眼睛，&ldo;别过来！&rdo;她惊恐地指着前方，又昏了过去。

这时楚一苇见巴桑跑过去了，暗骂自己一句混蛋，也跑了过来。到了米珠儿跟前，他才发现她双拳紧握，因为过度惊恐，她双手的指甲已经全部被掐进手掌中。

回到加工坊米珠儿很快发起高烧，她时而惊恐地尖叫，时而绝望地求饶，更多的时候她全身抖颤地缩成一团。楚一苇一看她的情形，已经猜到她可能被人强暴过，想起她说的那句&ldo;我妈死的时候谁和我讲人性&rdo;，他心里又是惭愧又是难受，不由得握住她的手，&ldo;都过去了，有我在，别怕。&rdo;

&ldo;哎&rdo;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忽然透壁传来。

&ldo;谁？&rdo;楚一苇转过身时已经拔出了枪，&ldo;谁？&rdo;

四下突然没了声息，他侧耳听了听，哪有什么叹息？难道是我听错了？他皱下眉头转过身，&ldo;你醒了？&rdo;米珠儿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大瞪着两眼在看着他。

&ldo;你是不是感到累，想睡觉？&rdo;米珠儿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一阵暖风吹过，楚一苇不觉点下头，&ldo;那去休息吧，人生多磨难，活着真是件痛苦的事情啊。&rdo;

楚一苇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他似乎又回到了刚上初中那会，第一次考数学他只考了59分，老师说对不爱学习的人就是一分他也不多给……他又看到高考出榜那天，他因为三分之差只能读公安专科学校……第一次谈恋爱，女友含泪说：&ldo;一苇，对不起，我爸妈说我敢再跟你交往就和我断绝关系。&rdo;……每月的工资除了上交给父母的，他的存折上只有四千块钱……悲伤透过血脉传到指尖，他不禁心灰意冷，是啊，活着真累啊，他慢慢举起手中的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ldo;别！&rdo;刚进门的巴桑把手中拎着的鲜奶冲他泼去，他自个一个虎扑再跟着一个背摔夺过楚一苇手中的枪。

楚一苇呆呆地看着他，好半会才清醒过来，如果不是巴桑及时出现，他刚才就要了自己的命！冷汗沿着他的鬓角滴落下来，&ldo;谢谢，&rdo;他苦笑着伸出手，&ldo;给我吧。&rdo;巴桑迟疑了下还是把枪还给了他。楚一苇微笑着拍下他的肩，意思自己没事了，他把枪放回枪套里，转头去看米珠儿，米珠儿脸色苍白地闭着眼睛，已经又昏睡过去。

楚一苇从不相信命运之说，可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他觉得有必要和巴桑探讨下，&ldo;巴桑，我们到外屋说说话吧。&rdo;巴桑笑着指下他的脸，&ldo;远方的朋友，先洗把脸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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