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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用着。”
江听岁不信人说面相那一套,江云初看起来那么温和的一个女子,在外人面前柔弱不堪,在她面前却爪牙显露。
显山不露水,她只露一半。
也是个狠的。
老实人藏最深的恶意,江听岁向来不敢揣摩人心,只因人心太过不堪。
雇了武夫后就启程回去,江听岁与常嬷嬷坐同一辆马车,常嬷嬷道:“小姐,婆子看见您和沈将军了。”
江听岁正往袖中掏玉佩,闻言一顿。
她道:“如何?”
常嬷嬷叹息一声:“小姐,婆子我是见不得那一群嘴碎的说你坏话。”
偌大的京城,还是有不少人认识三小姐和沈将军的。
三小姐早前臭名远扬,脸面都被人丢到鞋锥子里去了,虽清白得证,但十个人有十张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能把三小姐说成什么样可想而知。
沈将军带功回城,一身的荣耀,与三小姐的臭名声一比,就显得三小姐不识好歹。
外头人传三小姐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先是豫王,后是沈将军,两个好男儿被她占了个全,世俗人能不酸吗?
江听岁淡笑:“理会他们作甚,古往今来,你见过几个嘴碎的有真本事。他们过嘴舌之快,见着我了又能怎样,我是永宁侯府三小姐,怎会因为一点谬论就难堪。”
“再说萧宴,明白人都明白,他邀我去醉霄楼,是散伙饭还是继续,不同人有不同的想法。”江听岁道,“萧宴是个好面子的人,我把自己的名声打得再碎一点,他还敢娶我吗?”
常嬷嬷:“所以小姐是故意同沈将军走近的?”
“也不全然都是。”江听岁低头垂眸,手里摩挲那块玉佩,“沈将军是个好人。”
“恕我多嘴。”常嬷嬷探身往前,“小姐这样做,于沈将军的名声不利。”
常嬷嬷想得多,想得远,但她这次是站在众人视角里说话,并没有为江听岁说话。
“吁——”马车突然停下。
两人谈话中断,江听岁蹙眉,她掀起车帘往外看,问车夫:“发生了什么事?”
车夫拉着缰绳:“回三小姐,有人拦路。”
离了官道,这里就安静很多,江听岁抬头往外看,他们对面同样有一辆马车。
看样子,来者不善。
“退。”江听岁盯着对面,冷静道。
她如今还不想惹事,能收着点就收着点。
只是对面貌似不这么想……
“谁家的啊,这么大官威,横行马路不让是不是?”
那边遣了个婆子过来,婆子嘴角堆着一颗痣,硕大无比,说话时痣跟着往上翘,格外招摇。
江听岁盯着那颗痣,一种熟悉感扑面而来。
原来是旧熟人。
江听岁嘴角缓缓勾起,她放下车帘坐回马车,朝常嬷嬷道:“嬷嬷,骂架会不会?”
常嬷嬷撸起袖子:“人在哪,我这就去!”
江听岁垂眸玩起自己的手指,低头说:“外头有一个蛮妇,声音极其难听,吵的我心烦,你出去把她们轰走。嬷嬷只管扯开了嗓子骂,出了事我兜着,把她们骂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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