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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2页）

&ldo;你什么，你说啊！&rdo;皎尔扬起眉毛，看起来神色凌厉。

七月初的平城正是最热的时候，外面的蝉声不停地叫着，像是没有明天一样。纵使寝室里开着空调，仍然挡不住此刻两人心头的燥热。李黎扬手摸着额头，脸上看起来已有倦色。她开口说道，&ldo;皎皎，有什么事儿咱们明天再聊吧！今天已经不早了，明天上午还要考试呢。&rdo;

&ldo;有什么最好今天说清楚。&rdo;皎尔不肯做丝毫让步。

李黎叹了一口气，一扬手说道，&ldo;皎皎，你别无理取闹好吗？&rdo;

皎尔眼神一凛，又继续问道，&ldo;这就不耐烦了，是吗？&rdo;

&ldo;你今天不冷静，我不想和你再聊下去了。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儿休息。&rdo;李黎说完话，就准备转身躺在自己床上。

皎尔一把抓住李黎的手腕，&ldo;我不想睡，我只想和你聊清楚。&rdo;

她的语气依然强硬，眼神却泄露了她的软弱。只是背对着她的李黎什么都看不到。

&ldo;好，那就聊。&rdo;李黎扯开皎尔，拿过一把椅子坐在皎尔面前继续说道，&ldo;那就聊一聊吧。说说你今天到底发的哪门邪火？&rdo;

&ldo;歉也道了，好话也说了，你到底在计较什么？我不耐烦是我的错，我也不该说你读书少。都是我的错，行不行？&rdo;

李黎的每句话听起来都像让步，如果忽略那不耐烦的语气。

外面的蝉还在歇斯底里地叫着，皎尔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觉得它们这么烦过。她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如鲠在喉什么也说不出来。一股倦意从心底升起然后通向四肢百骸。

&ldo;我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我困了，我要睡觉了。&rdo;皎尔失去了刚刚咄咄逼人的气势，两只眼睛没了神采。

&ldo;要说的是你，不想说的也是你。我真的不知道你今天怎么了。&rdo;李黎说完话，伸手把椅子拉回原来的位置。椅子在地上摩擦着，发出类似指甲刮黑板的声音。

皎尔躺在床上，用棉被盖住脸。她紧闭双眼试图什么都不去想，可是脑子里却像有一台没有信号的电视机一样，哗啦啦的雪花不停地扰着皎尔的神经。

&ldo;啪嗒！&rdo;李黎关了灯，寝室里立马陷入一片黑暗。

棉被即使遮住了皎尔的双眼，她的眼前还是在刹那间出现一片黑影。她翻了一个身，一丝新鲜的空气顺着棉被的空隙溜了进来。那股倦意如同包裹着她的棉被一样紧紧缠绕在身上，可是脑子却清醒了很多。刚才和李黎吵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怎么也不肯消失。皎尔觉得气闷，索性扯开棉被呼吸新鲜空气。

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照进来，室内被染成一片湛蓝色，像是一片沉默的海。外面的蝉声还是不肯停止，空调的换风口也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源源不断地把室内的热空气抽出去。皎尔把室内一丝丝微凉的空气吸入肺腑，觉得比之前舒服了一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皎尔才沉沉睡去。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眼皮虽然睁开了，头却还是沉沉的。

李黎此时正坐在桌子前看书，不知道已经起床多久了。

&ldo;你醒了？赶紧洗漱吧，一会儿就要去考试了。&rdo;李黎的面色平淡，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ldo;嗯。好。&rdo;皎尔点头答应道。似乎昨晚上的事情已经被遗忘了，可它明明还在心口隐隐作痛。

文学是最后一门考试。这科结束后就意味着暑假的来临。

皎尔在自己的位置慢吞吞地收拾着东西，几乎等到考场上的人都走光了她才往外走。她刚一出门就看到李黎站在门口那里等她，两人不说话就这样并排走着。直到后面涌上一群同班同学，拥在她俩周围叽叽喳喳地聊着。

考完之后，大家的神色看起来显然是轻松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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