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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亦洲回到寝室,神情一看就不对。
大周末的没课,三个室友还都没起床。不过,他们都知道楚亦洲今天是去“办大事”的,纷纷从上铺探出头来打听八卦。
“怎么样啊?说了没有?”
“她什么反应?成了?”
见楚亦洲貌似有点沮丧,泉荣恨铁不成钢了:“你不会连告白都不敢吧?是不是爷们儿?”
楚亦洲坐到椅子上,双手撑着后脑勺儿往上看:“我好像说错话了……”
脸上是少有的……挫败。
挫败?
老楚的风格一向是老神在在。学术上一贯作风严谨,轻易不服输,什么时候挫败过?
泉荣预感不太好:“你说什么了?”
楚亦洲略显迟疑,还是道:“我问她知不知道二氧化硅只溶于氢氟酸……”
此话一出,两个化学院的室友顿时笑喷了。
楚亦洲则一脸大势已去。
“你们笑什么呢?”泉荣不明所以。
一个室友抽空解释:“二氧化硅只溶于氢氟酸——是我心里只容(溶)得下你啊!哈哈哈……”
泉荣都无语了:“你跟一个文科生说化学式?你怎么想的?”
这是自己教出来的“情剩”吗?失败!太失败了!
可能楚亦洲也觉得自己这波操作有点坑,果断承认错误:“下次改进。”
室友却不乐观:“你确定还会有下次?记不记得隔壁寝的老二?上学期跟外国语学院一个师姐告白,人家当场没说什么,过后就把他给拉黑了,之后见了面都绕着他走……”
“老四年纪小,你别吓唬他。”
楚亦洲倒不是担心那个:“我今天就是头脑一热。回来的时候,想到童教授说,院里有m国交换生的名额,本来是给大三的,教授说想给我争取一下……”
他们都知道交换生意味着什么:至少一年不能回国,女孩交了这样的男朋友也等于没有,与其跨越半个地球异地相思,不如让对方心明澄净,专心学习。
泉荣也跟着叹息:“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两相自由,未来随缘。至于老四你嘛……太死心眼儿,我怕你错过了就要孤老终生,你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吧!”
这种事情,没人能轻易置喙。是选择前程,还是选择爱情,最终的结果都得当事人自己承担。
……
就算是班琪,也会有“我搬起砖就不能抱你,放下砖我拿什么养你”这样的感慨。
在“享受当下”的思潮中,情侣、婚姻,在未来都是不太牢靠的精神契约而已。
所以当桃子跟班琪提起:楚亦洲好像跟我告白了……
班琪也郑重地劝桃子好好想一想:“如果他像梦里那样,一出国就是七八年,你会等他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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