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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谁是黄雀（第2页）

一柄柄弯刀在火光的映衬下被人一次次挥下，一杆杆长斧自半空兜起阵阵风声呼啸而落，惨叫和凄厉至极的求饶声似乎要穿透这漆黑的夜空；可不管怎样，今夜的格勒朱尔根城注定不会存在任何怜悯。

老天爷仿佛听到了尘世子民的哭号，大雨毫无预兆地降下，稀稀落落地仿佛上苍在哀戚，又仿佛想要用这点微薄的雨水来冲刷掉城中的一切阴谋和罪恶。

一回到汗帐，布和便立即召集起了城中所有的带兵将领和大大小小的部族长，当众向众人展示了噶尔珠塞特尔等人血洗汗帐、妄图自立的全部行径。

人证物证俱在，汗帐内顿时就鸦雀无声了起来；尤其是与噶尔珠塞特尔家族走得比较近的几个部族的族长，更是直把脑袋往人群里缩，生怕布和会拿自己这些人开刀问罪。

当巴达礼的尸体被人抬了出来，整个汗帐却又嘈杂了起来；毕竟，这位奥巴的嫡长子一死，由谁来统率科尔沁部的问题便直接被摆上了台面。

“宰桑大人，奥巴汗的嫡亲已经死了个精光，眼下察哈尔人又在城外虎视眈眈！您是我科尔沁部最尊贵的长者！还请您给大伙拿个主意，现在的情形，咱们究竟是战还是和？”

说话的，乃是一支依附于科尔沁部的部族长，他的话一出口，场内又一下安静了下来，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布和的方向。

长叹一声，布和将手一摊道：“我知道，你们还是有人觉得是我贪恋科尔沁大汗的权柄，甚至有人传说我已经与金国大汗达成密谋，要用整个科尔沁部来换取我自己家族的利益！”

停了一下，布和用目光扫视了一圈，将每个人的表情都认真记在了心里，这才继续高声说道：“不，你们都错了，我，布和，永远都是科尔沁部的宰桑，也永远不会谋取科尔沁大汗的宝座！但是……”

拉长了语气，布和这才故弄玄虚地问向众人道：“你们之中有谁能够告诉我，就现在这副局面，我们该拿什么去抵挡察哈尔人的进攻？女真人吗？他们要是想救科尔沁部，只怕援军早就该和察哈尔人交上手了才是。可直到现在他们还没有动静，我看这条路，只怕已经走不通了才是！”

直到布和把话说完，场内的大小科尔沁贵胄们就这么安安静静地低头沉思着。布和说的没错，就算奥巴台吉没有遇刺，就算汗帐的精锐还在，以察哈尔人的实力，想要拿下格勒朱尔根也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

现在，女真人是指望不上了，而察哈尔人却得了这么一支厉害的炮兵和火枪兵相助，自己这点兵马只怕还不够给察哈尔大军去塞牙缝的。

事情既然发展到了这一步……

将手摆了摆，布和一副哀痛无比的表情道：“诸位，以我之见，咱们倒不如暂时委身于林丹就是，一来他本就是诸部名义上的共主，我等向他投降，倒也并不失我博尔济吉特氏的脸面；二来，咱们都知道，林丹的目的是讨伐金国，我科尔沁部不过是夹在两头狮子中间的肥肉，不论谁先吃下，也得等分出个胜负才好下嘴！咱们这么做，也不过是暂时的权宜之计罢了！

“第三嘛！……我也就不瞒大家了，咱们的粮草，只够全城将士再吃上三天，这要是三天一过……”

嗡！

汗帐内再度嘈杂了起来，虽说不少人一见汗帐之内是这副惨状，心下早就萌生了投降的念头，可一旦事情真的到了，却是谁都不好意思先去挑这个头。

等众人议论的差不多了，布和端起桌上早就凉透的茶水抿了一口，这才上前对众人施了一礼道：“诸位，布和知道，这等大事，大家一时间也不好做出决定！我看不如这样，今夜大家先各自回去商议，等有了结果，明天我派人再去相请，诸位倒时将议论结果书于纸上，就由城中诸位活佛做个见证，只要有超过一半的部族首领和统兵大将同意，那咱们暂时委身于察哈尔人也并无什么不可！”

……

在门口站了半天，直到最后一名部族长消失在了黑夜，布和摇了摇头叹到“黄雀在后？呵呵，真不知道那只真正的黄雀会什么时候现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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