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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亦哭亦笑（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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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面鲛先是一懵，然后猛地抬头，当即就有种心头凉凉的感觉，不由他不暗自叫苦：真见鬼！

的确，遭遇上地狱五虒，与大白天见到鬼又有何异！？

五张颜色各异的脸，全不需刻意装扮，绝对是五张天生的鬼脸，而且肯定还是恶鬼。

好在玉面鲛还可以从身后抽出剑来并强作镇定地说话，虽然嘴角不免些许抽搐。

“地狱五虒，你们、你们可别乱来呀!这可是柳公公的东西，小心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不以为然的五个“恶鬼”相互看一眼，然后一同笑了起来——五虒的笑由来让人心惊胆寒！

“玉面鲛，你别怕。爷爷们现在只打劫，不杀人。你回去就跟那个什么公公说，东西就是你爷爷吃不了兜着走了!”右手小指剔着尖利的大黄牙，赤虒好像真的刚吃过什么东西似的。

“哼，孙儿们，别以为爷爷玉面鲛怕了你们，弟兄们，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呀!”玉面鲛虽嘴上不甘示弱，却只管命令手下应敌。这些人虽是硬着头皮上去，可哪里敌得过五虒。

此时五只虎尾爪好似急转的风车，不用想若被挨上，身上必定要少去些东西。别说些许皮肉或者缺胳膊掉腿，只怕一不留神连头都会被生生拽走。

显然所谓的“兄弟们”没人敢拿命去赌，包括玉面鲛本人，也只得用脚踹着手下人去玩命，当然嘴上犹是骂不停，“快给老子上呀，真是群没用的酒囊饭袋……”

冷不丁一道白光袭来让玉面鲛的骂声戛然而止，这厮吓得仓促间胡乱一挡，这才发现迎面刺到的原是一柄软剑——因为他手中的剑已被缠死。

执剑者乃是大眼俏鼻白齿红唇，面若桃花肤若脂玉的娇女子一个。

若是平常，玉面鲛这等好色之徒定会欣喜异常。可是现在他却打不起精神来，只因来者便是小魔女崔瑛。

玉面鲛怎会忘记当初在聚粹楼第一次见到小魔女，他就和赵胤因为争着献殷情而打斗，更别提后来在悠云山庄野鹤岭下的石窟内，因妄图亲近小魔女而挨了公公一巴掌……哎，想到这些这厮唯有叹气：可惜如此美人，却是朵带刺的花儿，无福消受啊！

但玉面鲛还是抑不住死皮赖脸地套个近乎，“小魔女，呵呵，哥又见着你啦，别来无恙呀！”

其实只五虒便难以应付，更何况加上这缠命的小魔女。玉面鲛心中早在盘算：即便这些财宝到手，终究也不可能归自己所有，又何苦拼了命去？遂弃了剑转身便逃，嘴上犹是朝五虒大喝一声:“有种莫走，待爷爷杀将回来!”

他口口声声叫别人莫走，一面却自己脚底抹油。

“奶奶的，跟老子狂。给老子回来理论理论，谁是爷爷，谁孙子!”黄虒极为不爽，猛地甩出虎尾爪。耳听得风声，又是兹拉一声，由来滑溜的玉面鲛背后顿觉一阵凉飕飕。顾不了这么多，好在离水近。他狂奔几步，噌一声跳入河中。转身只见岸上黄虒大笑道：“玉面鲛这下成光腚鲛了!”

“哈哈哈!”

玉面鲛在水中用手一摸，方才发现自己的裤子没了，原是被黄虒的虎尾爪给扯了。知道在水里面是安全的，这时他更不能示弱，“有种到水里来呀，爷爷我不把你们呛死，就不是玉面鲛!”

五虒怎会答理他，只连杀带唬的把玉面鲛的“弟兄们”全都赶走。一声呼哨，芦苇丛中跑出不知多少少年来，他们在五虒和崔瑛的保护下，凑拥着那几架马车扬长而去。

待他们不见人影，玉面鲛方才敢上岸。他恼火的扒了一个手下的裤子穿上，还不忘将气撒在那人身上。

可怜那人，被他扒了裤子不说又挨了一脚踹，还被骂没用，蜷缩在芦苇丛中再不敢出来。

小魔女与五虒自从在黄河岸边打劫金世雄的马帮，又分散给灾民后，似乎是劫富济贫上了瘾。如今她的人马倒是多了不少。不过，穷苦的流浪儿居多。

正因这些人四处流浪，倒是便于打探各方消息。崔瑛便是从他们的消息中，才料定玉面鲛设伏不会有好事，却不想劫了这么多的财宝。

她将那些金银财宝只留下少许，其余全都散给了穷人。都城之内便一度传出奇闻:穷人们竟然一夜之间都翻了身啦!欠债的还了钱，没地的买了地，没老婆的娶了媳妇，没房的置了宅地……

穷人们都说是观世音菩萨显灵，却不知送给他们钱财的究竟是何许人。

崔瑛也不改初衷，仍旧要重建杀手营，常无恙也一直追寻着她。这两人之间仍然是若即若离，不是侠医不用心，只是小魔女的心思太令人琢磨不透。

经历过那么些事常无恙倒也不那么急切，但求能永远守护她便好。

其实崔瑛何尝不知常无恙的一片痴心。心道是他愿意这么跟随，便由着他去。也许，说不定哪天自己能真心接受他，那也就罢了。

于是常无恙来了便来了，崔瑛也不赶他走。

这不，十五月圆，常无恙又来了。人是来了，不知为何却又怕见她，总在门外徘徊。

心中七上八下，思量着今夜月圆乃是佳期，何不干脆向她表白。思来想去又不知如何说法，又担心崔瑛听罢反将他赶走，岂不白废了这美景佳期。

今夜，明月当空，何其圆满。低头却见孤影寂寂投落在地。月光倾泻，似有清溪在身前的白玉石桌上流淌，桌上那只空盏恰似自己一般狐独。

他欲斟酒一杯自饮，手拿葫芦却迟迟倒不出酒来。似乎是害怕借酒浇愁，愁更愁!

他欲低吟一阕以解胸中郁结。才想了半句，往事却又涌现脑海一发不可收拾。

一只空盏惧斟酒，半句豪情晦涩吟。满肚忧思无话处，亦哭亦笑亦痴心。曾为她全力付出，她不知，斯人难受想哭。想想如今她对自己不算太坏，斯人又舒心窃笑……

“小魔女啊、小魔女。你究竟使了什么魔法，让人欲罢不能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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