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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6章 天机中的对话（第1页）

在纯粹的因果领域中，一场别开生面的对话正在展开。

“你试图复刻盘古元神化三清过程，将我逆证的盘古道果切割，结合玄都已然从多元宇宙提炼的三清道痕，再现昔日的三清本真。”

“这的确是我的计划之一，不过，在那位李昂成就了自身正确之后，我就已经放弃了。毕竟，为了一个成功率极低的计划给截教招惹诸我界这种程度的对手实在是有些不划算了。”

“那我为何会如此疯狂地想要成就盘古道果？”

“用仙道侧的话讲。你这是道心修持不足。不谈那些从洪荒开辟之时便修行至今的老怪物。我截教门下的四代弟子便有不少在道心上胜过你的。”

“所以，你想说我此时的心思纷乱与你无关。”

“倒也说不上无关，不过，我倒是也没想到这些老前辈会如此决绝就是了。”

凌霄宝殿之上，原始天王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两位曾经他我一问一答的对话，看向自己旁边的两位兄弟笑道：“虽比不得你我三人之亲厚，却也算得上是诸天少有的亲近，不想因果流转之下，这两位昔日的至亲今日却成了互相提防算计之人。”

灵宝天尊的神色有些复杂，对于宿命星宿道君这一位始终试图再现自己原体的弟子，自通天教主这一存在中分化的灵宝天尊也有些心绪难平。

某种程度上来说，灵宝天尊就是通天教主。无论是通行于诸天的三清教化，还是在洪荒中铭刻的圣人大道都被其完全掌握。洪荒本界之内，灵宝天尊可战至强。

显然，对宿命星宿道君来说，这种程度是完全不够的，他仍然试图唤回昔日的通天教主，也没完全没有隐藏自己计划的意思。

当灵宝天尊看着那些缜密而疯狂的计划时，即使是圣人之尊也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通过西木在混沌天逆证盘古，再击溃盘古元神，使其再现分化三清之旧事。这种计划放在宿命星宿道君设下的种种筹谋中甚至算得上是温和的。

他甚至将洪荒本身覆灭，道祖与玉皇将多元宇宙打散重组也视为了未来会发生的某种可能。

“道无先后，我等既已放弃继承盘古之道。那便也没有阻碍后进修士逆修盘古的理由。我等皆知，盘古之道并非寻常，即使献上洪荒如今的所有，也不可能再现昔日的盘古。”

“且当，我等修士又一次向道叩问。”

因果循环之中，天机数算之内。西木与宿命星宿道君的对话仍在继续。

“虽然你已经舍弃了李昂这个名字，我甚至在你身上完全察觉不到一点熟悉的感觉。但毫无疑问，你也是最初的穿越者·李昂分化的个体之一。为什么会如此坚决地选择截教，如此执着地否定自己的过去？”

“应该是因为受了太多苦，遭了太多劫，见了太多的冷眼和折磨后，终于有人对你伸出援手时，你不自觉地将自己的一切都寄托在他身上了。”

“我应该不是这样的有情之人。”

“情随事迁，你们难道设想过自己在不同世界展现出的不同样貌吗？就如我无法理解你放弃多元宇宙的大好前程加入洪荒一样，你也无法理解我对截教本身的情感。”

“不是所有人都有望成就全能的。我敬佩这些为了一个可能就放弃现有一切的神圣，却也发自内心地认为他们不会有机会成就全能。”

“还真是年轻。”

宿命星宿道君突然感慨了起来：“对于这些已经在洪荒摸爬滚打了无数年，自身道果、修行都换了不止一次的老家伙来说。希望的有与无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可能，而是自身大道能否成就的根基所在？”

“修道，修道。刚念过一本经典的道士，从洪荒之初便深耕大道的神圣。所修、所求、所悟、所感都是道，以前没这个机会就罢了，但既然道祖、玉皇、昊天三位大能都有意为洪荒中的修士留下一点生机。这些人老成精的家伙又怎么会不抓住这一点成道的可能。”

西木陷入沉默，甚至连自身在天机领域中的思绪都变得迟钝了些许：“所以，洪荒中众神圣的自斩道果是洪荒的三任统治者留下的一点生机。是大道五十，天衍四九的一线生机所在？”

“看来不只是道心，你要补的修行还有不少。不过，即使我们曾为一体，但现在的你，如今的我也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个体。由你所证的盘古道果对我完全无用，我没有任何要帮你的理由。”

西木轻笑一声：“那你又为何要与我聊这么久的废话，是截教中的门人终于看不惯你这位二代掌教，还是你那位灵宝师尊终于决定干掉你这个试图改写自己根基的弟子。”

“混沌天包容万物，想来你也看过不少三教弟子相关的道承，三清昔日于洪荒中展露的教化，三教如今在洪荒所行的传承，与昔日三清在时有何差别？”

西木略一思索：“在我看来，灵宝天尊是昔日通天教主的某个侧面。即使称不上是一模一样，但至少也是三尸与本体之间的关系。以洪荒修士的观念而论，灵宝天尊与通天教主并无二异，你至少该喊他一声老师的。”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区别，那便是如今的灵宝是玄都所得所领的通天教主，再加上通天教主本身的名号在多元宇宙中回荡产生的道身共同结合的产物，但你应该不会在乎这个的猜对。”

“为什么不在乎？”

蓬莱仙岛上，宿命星宿道君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他的眼神中飘荡着某种近乎执着，近乎魔念的疯狂。

“昔日的我逆不得封神大势，解不了洪荒大劫。师尊师尊我救不了，师门师门我救不下。算了无数年，只勉强让七零八落的截教留下一点元气，我为什么会不在乎？”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陡然在西木心中萌生，他当然知道宿命星宿道君的症结所在。不如说，对一个穿越到封神世界，成功拜入截教，并在截教这一群体中收获丰富羁绊的穿越者没有如此情绪才奇怪。

但宿命星宿道君表现出的种种似乎都无视了一个事实，在他穿越到封神世界，不早在他穿越到那个劫气世界之时，封神大劫便已然发生，其中的信息甚至通过最初世界的影响化成了一本名为《封神演义》的小说。

因果成环，成往坏空。一种关于因果本身的领悟在西木心中缓缓浮现，宿命星宿道君眼中的执念和疯狂瞬间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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