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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当年他知道她是他将来不愿意娶的新娘人选,即使初相遇也一定不会对她那么好吧?
乐言顶着外套走在雨里,脚步却像灌了铅。身后忽然有人拉了她一下,她一回身,竟然看到回忆里的那个人。
她隔着雨幕看他,穆皖南撑着伞也看向她,质问到了嘴边又咽回去,&ldo;发生什么事?&rdo;
她眼睛里布满血丝,发丝被雨水淋湿后粘在脸上,披在她身上的外套在拉扯间已经落下来,她就这么曝露在雨中,前所未有的狼狈和脆弱。
她摇头,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她知道他要问什么,于是直截了当地说:&ldo;康宁答应出庭作证,但我其实什么都没说。&rdo;
他没离开过,一定是在楼下的车子里等,怕她真的说了什么,影响康宁的决定。
穆皖南一怔,用力把她拉近一些,&ldo;我不是告诉过你不准让她出庭吗?&rdo;
&ldo;她已经是成年人了,可以对自己的行为和决定负责,不然你真的以为我可以改变什么吗?&rdo;
他有些头疼,沉默了一阵才说:&ldo;你是故意的?到康宁上班的医院去看病,参与这次的纠纷案,由你找上门劝她上庭作证,都是早就计划好的,是吗?&rdo;
她是真的笑出来了,&ldo;是啊,是计划好的。&rdo;只不过处心积虑做计划的人不是她,而是康宁,她也是到今天才敢确定。
&ldo;不止是她,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也可能遇上危险?&rdo;他不知该怎么说才好,目光凛冽,习惯性地嘲讽,&ldo;俞乐言,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有这样的勇气?这次要是没事就算了,万一出事……&rdo;
&ldo;出事我负责!&rdo;池睿忽然窜出来,一手撑伞,一手将穆皖南的手拨开,顺势推了他一把,&ldo;我比你更不希望证人出事,但麻烦你也对我的助手礼貌一点儿。&rdo;
穆皖南眯起眼看他,&ldo;你是高田律所的律师?&rdo;
&ldo;没错!你甭打听,我叫池睿,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对我们的工作有任何不满都欢迎你去投诉,但别在大街上就对女士动手动脚!&rdo;
穆皖南瞥了一眼他拢在乐言肩头的手,眼神阴郁,唇角却往上翘,&ldo;很好。&rdo;
他转身就走。池睿也拉着已经全身湿透的乐言上车,抽出一大堆纸巾给她,&ldo;我说你的伞呢,怎么一转眼就淋成落汤鸡了?还不赶紧擦擦,等会儿该感冒了。&rdo;
她茫茫地用纸巾擦着头上脸上的水渍,池睿继续道:&ldo;那男人是谁啊,康宁的男朋友?看上去也像个人物,对女人居然这么横啊!你也是,是不是sa啊,任他欺负就不知道撒泼还嘴啊?再不济叫我一声呗,这不是有帮手吗?不过你还是挺有能耐的,人还真让你给说服了?下周开庭靠谱儿了,这趟官司我赢给你看看!&rdo;
乐言吸了口气,终于哑声道:&ldo;那不是我的能耐,她本来……就打算上庭的。&rdo;
康宁只是在等她来,要让穆皖南知道,是她劝她出庭作的证人,有任何后果,就是她俞乐言造成的。
她手里还拿着那件外套,被雨水淋湿了,没有了挺拓的轮廓,熟悉的气息好像也淡了。
她刚才怎么就没把它还给他呢?那不是他落在人家那儿的东西吗?
&ldo;喂……你又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又哭了,我也没说什么呀!&rdo;池睿看到她的眼泪,仿佛因为痛苦而缩到一处的五官,以为话又说过了头。
可她只是摇头,示意他不用管她。
她只是心里难过,是除了她自己之外的任何其他人都体会不了的那种难过。
☆、要不要去求他
乐言发起高烧,幸好后面是周末双休,可以不必请假就能休息两天。
她烧得有点迷糊,仿佛听到有人说话,而且好像是高寂云和池睿的声音,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何薰坐在床畔,尽管嘴唇干涸得张不开,还是问了一句:&ldo;我这是在哪儿?&rdo;
&ldo;在我家啊小姐!谢天谢地温度总算下去了,不然就得上医院了。&rdo;
她根本不知道她淋雨回来的样子有多吓人,何薰打开大门看到她的脸色真是像纸一样白,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纸片儿,风一吹就会破了。
她几乎没吃东西,冲了个澡躺下,晚上就开始发烧,把何薰给吓坏了,又是灌药又是物理降温,忙活了一天一夜这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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