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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活着真好06（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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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蜂群，突如其来，须臾之间，又轰然而去。众人纷纷朝棺材里看去，里面的尸首早已不见，所幸无人受伤。村长让大家把棺材合上，就地掩埋。然后带着众人回村，一一交代此事不能告诉其他任何人。

莫大申回到家的时候，天刚黑下来，一进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也不能对花如凤说，莫大申闷头吃饭，花如凤平日里见他闹腾惯了，突然安静下来，有一些不习惯。

“你，你都还好吧？”花如凤还是问了。“挺好的啊！你今天做的红烧土豆不错。”莫大申夹了一块土豆，放进嘴里。“赵伯教我做的。我第一次做红烧土豆，没有想到成功了。”花如凤被夸心情美美的。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身上有花香？”莫大申冷不丁提起了这事，“那是我有，我有……”花如凤话到嘴里，打住吞了回去。“女孩子用的胭脂水粉不都是有香味的吗？”莫大申见花如凤在试图转开话题，也不再追问。

莫大申可以肯定的是今天棺材打开的那个香味，就是他第一次见到花如凤时她身上的味道。“花如凤，你是从哪里来的？”莫大申又问了相同的问题，这个问题他问过无数次了。“上回见村长的时候我说过了啊！现在我再给你讲最后一遍，你听好了，我是从东山来的，自小就是个孤儿，我奶奶独自一人把我养大，她活着的时候总是给我讲花家咀，说是她的故乡。”

“编，编，继续编。”莫大申拍着手。花如凤有点生气，放下碗筷，出了门。“这么晚了去哪？天都黑了。”花如凤走出门听到莫大申的嘀咕声，她本来想到街上转转，这时倒不好走出院子了。于是就在院子里转来转去，转悠着。

我的那瓶花香，藏了这么久，还有效果吗？算了，还是告诉莫大申事情的真相吧！可是告诉他他也帮不了我呀。会不会是花界的人找过来了？怎么办怎么办？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心下这么决定，花如凤计划着等天亮了就走。

“你不会是琢磨着要离开花家咀吧？”莫大申见花如凤回屋，问道。“要你管。”花如凤气还没有消。“我可给你说，外面可乱了，桃林那里就有人被杀害了，年纪青青的，可惜了。”莫大申越这么说，花如凤就越是铁了心要离开。

晚上，莫大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万一花如凤真的要离开，那怎么办？婆婆在蓝梦里曾经告诉过莫大申，要走出桃花咀唯一的法子，就是找到莞香之源。这些年，他把桃花咀都快翻遍了，也没有见到莞香之源。

两个月前，花如凤忽然出现在莫大申的家门口，说是他的远房表妹。村长听了花如凤的话，特地去查了族谱，告诉莫大申花如凤所言属实。平白无故多了一个人，莫大申特别不习惯，可是偏偏花如凤来的次日一早，红萍秤砣出现了，红萍秤砣出现在院子里，围着花如凤转了三圈，莫大申正端着一碗粥蹲在墙根上喝着，太阳明晃晃的，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揉眼睛，红萍秤砣慢慢飞过他的跟前，秤砣顶上的那只大眼睛似乎还对他眨了一下。

头天下定决心要把花如凤赶走，而第二天竟然会请她留下来。唯一的理由就是花如凤帮他赶走了那些个债主。那都是什么债务啊？花如凤看着那些人手里拿着的一张张纸，上面画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图案，她随手问了一句：“这是什么？”那张纸的主人说：“莫大申借了我家的碗，他说给我这张纸就表示会还给我一个新碗。”旁边挤过来一个人，“他借了我家的板凳，也是给了我这张纸，说会还给我一个新板凳。”

莫大申爬上院子角的樱桃树上，看着一群人把花如凤团团围住，他们这些人翻出的旧账，那都是狗年马月的事了，之前早就不提及了，怎么今天都跑来要我还债？难道，他们以为花如凤有钱？莫大申为自己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些人的意图，抿嘴笑了。

“都给我出去，出去。”只见花如凤从人群中出来，随手操起一个竹扫帚，朝着众人挥去。众人见花如凤是弱女子一个，没有想到她发起疯来，还真是不好惹。“有话好好说，把扫帚放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君子动口不动手。”

花如凤哪里肯听人说，拿着扫帚把人都轰出了院子，那样子，真是有些泼妇的味道。院门一关，哪管众人在外面喊着叫着，环视一圈院子，不见莫大申的人影，花如凤有点火了：“莫大申，你给我滚出来！”

莫大申在樱桃树上睡着了。

“人找回来了?”宫殿里站了很多人，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答。终于有人站出来，“禀告花神，人找回来，不过已经死了。是蜂阵带回来的，所以……”那人顿了顿。“所以并不能看清死者的面目。是吗？”被称作花神的人坐在殿堂之上，望向自己长长的金色指甲。

“禀告花神，的确看不清面目。但是可以确定的她不是凤公主。”

“不是，那是谁？”殿堂里响起来一个女声，面目清秀，却穿着男子的服饰，一头秀发高高挽起在头顶，做了个髻，插着一根黑檀香的簪子，倒是让她带上了几分英武之气。

“回漫公主，应该是此前偷盗花粉的女奴。”

那被称作漫公主的人，真实名字叫花漫天，是花神花念蝶的大女儿。而众人口中的凤公主，就是花如凤，是花神的小女儿，不知为何，花如凤从出生后就被送到外界，长到5岁才被接回花界。花念蝶心里对她有愧疚，什么事都由着她，慢慢就惯出了毛病。

“娘亲，如凤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没事。明天我再加派些人手去找。”花漫天扶着花念蝶的手，妹妹回来后，她和娘亲说话的机会少之又少。

“漫天，娘知道凤儿回来以后，娘对你的关心不够，你别怪娘。”花念蝶难得有这么温情的一片，这么一说，花漫天的眼眶一热，差一点就落泪。

“娘，当年为什么要把妹妹送走？”这是一直萦绕在花漫天心头的疑惑，她旁敲侧击了很多次，都没有得到答案。

“漫天，你就别问了，等将来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你回房去休息吧，我乏了。”花念蝶不想提当年的事，女儿问了很多次，她都转移了话题，终究，她还是不想去碰触那些过往。

皓月当空，花如凤轻推开房门，她蹑手蹑脚到院子一角，摸到了那瓶花香，用方巾包好，贴身放着。躺在床上，花如凤失眠了，自己出来这么久，不知道娘和姐姐有没有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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