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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2页）

&ldo;咦！&rdo;张胖子大感兴趣，&ldo;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倒没听你说过。钱，后来还你没有？&rdo;

&ldo;你不要打岔，听我说！&rdo;张太太说：&ldo;当时雪岩对我说：&lso;现在我境况不好。这五两银子不知道啥时候能还；不过我一定会还。&rso;说老实话，我肯借

给他，自然也不打算他一时会还，所以我说：&lso;不要紧！等你有了还我。&rso;他就从膀子上勒下这只风藤镯子，交到我手里：&lso;镯子连一两银子都不值。不

能算押头；不过这只镯子是我娘的东西，我看得很贵重。

这样子做，是提醒我自己，不要忘记掉还人家的钱。&rso;我不肯要，他一定不肯收回，就摆了下来。&rdo;

&ldo;这不象雪岩的为人，他说了话一定算数的。&rdo;&ldo;你以为镯子摆在我这里，就是他没有还我那五两银子？不是的！老早就还了。&rdo;

&ldo;什么时候？&rdo;

&ldo;就在他脱运交运，王抚台放到浙江来做官，没有多少时候的事。&rdo;

&ldo;那末镯子怎么还在你手里呢？&rdo;

&ldo;这就是雪岩做人，不能不服他的道理。当时他送来一个红封套，里头五两银子银票；另外送了四色水礼。我拿镯子还他，他不肯收；他说：现在

的五两银子决不是当时的五两银了；他欠我的情，还没有报。这只镯子留在我这里，要我有啥为难的时候去找他，等帮过我一个忙，镯子才肯收回。我

想，他娘现在带金带翠，也不在乎一个风藤镯子；无所谓的事了，所以我就留了下来。那次他帮你一个大忙，我带了四样礼去看他，特为去送镯子。他又不肯收。&rdo;

&ldo;这是啥道理？&rdo;张胖子越感兴味，&ldo;我倒要听听他又是怎么一套说法？&rdo;

&ldo;他说，他帮你的忙，是为了同行的义气；再说男人在外头的生意，不关太太的事。所以他欠我的情，不能&lso;划帐&rso;；镯子叫我仍旧收着，他将来

总要替我做件称心满意的事，才算补报了我的情。&rdo;

&ldo;话倒也有道理。雪岩这个人够味道就在这种地方，明明帮你的忙，还要教你心里舒坦。闲话少说，我们倒商量商量看，这爿杂贷店怎么样交出去

了&rdo;张胖子皱着眉说，&ldo;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人欠欠人的帐目，鸡零狗碎的，清理起来，着实好有几天头痛。&rdo;

&ldo;头痛，为啥要头痛？人欠欠人都有帐目的，连店址带货色&lso;一脚踢&rso;；我们&lso;推位让国&rso;都交给了人家，拍拍身子走路，还不轻松？&rdo;

张胖子大喜，&ldo;对！还是你有决断。&rdo;他说，&ldo;明天雪岩问我盘这爿店要多少钱？我就说，我是一千六百块洋钱下本，仍旧算一千六百块好了。&rdo;

这套说法完全符合张太太的想法。三四年的经营，就这片刻间决定割舍；夫妇俩都无留恋之意，因为对&ldo;老本行&rdo;毕竟有根深蒂固的感情在，而

且又是跟胡雪岩在一起。相形之下，这爿小杂货店就不是&ldo;鸡肋&rdo;而是&ldo;敝屣&rdo;了。

第七章

一早起身，张胖子还保持着多年的习惯，提着鸟笼上茶店；有时候经过魏老板那里，因为同行的缘故，也打个招呼。魏老板克勤克俭，从来不上

茶店；但张胖子这天非邀他去吃茶不可，因为做媒的事，当着阿巧不便谈。踏进店堂，开门见山道明来意，魏老板颇有突然之感；因而便有辞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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