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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谢逾时不得不承认，他对黎以北的所谓抵抗，大部分乃至全部，都可以称作无用功。一开始还可以借着牙疼故意摆出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但过后不免觉得这样过于幼稚，反而是黎以北，除了赖着要和他一起住之外，生活其它方面好脾气容忍到没有底线的样子，也着实令人无力。

所以他渐渐撤了那张故意为之的冷淡面容，黎以北也察觉到，但哪怕谢逾时面上的温和过去再相似，也终究是不一样的。

两人心境都在或多或少变化，谢逾时终究对这个能恰到好处拿捏他软肋的人狠不下心，黎以北也开始体验到什么叫做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恨不能在每件最微末的小事上都能体现一种名为讨好的效果。

此刻他垂头嗅着谢逾时脖颈间的味道，环抱着对方的窄腰，不动声色磨了磨。

谢逾时抬手轻轻抚摸黎以北的背，一路往上，最后停在他的侧脸，黎以北哼唧一声，稍稍转动脸颊，嘴唇贴着他的掌心，伸出舌尖在上面轻轻刮了一下。

他这种模样像极了某种撒娇的小动物，完全不是该出现在他身上的动作表情，谢逾时不知想到什么，转而松开扣住他脸蛋的手，回身坐到沙发上。黎以北亦步亦趋跟着他，像是完全看不到宽大沙发上的其它位置，直接窝进了他怀里。

谢逾时拢了拢他的腿，好整以暇看着这家伙不算小的身量，在自己胳膊能圈住的范围内团成了一个团。谢逾时心中感慨，有生之年他都没想过黎以北能变成这副模样‐‐简直乖得过份。

&ldo;你在想什么？&rdo;他拽了拽自己的袖子。

谢逾时低头看他，想起他们离婚后统共做过的那两次。第一次是他带了点不死心和鬼使神差性质的主动，第二次就是喝醉后两个都有想法的人不言而喻了，现在黎以北在暗示他，但他回应得相当迟缓。

谢逾时看他窝在自己怀里，拿一双格外黑的眼睛眼睛把人瞅着，心忍不住一软，但骨子里某种恶劣作祟，他用手指灵活挑开衣带，顺着黎以北松散的睡袍下摆探进去，停留在他平坦光滑的小腹上，缓缓拿拇指顺时针绕了几圈，低头间温热的吐息喷洒在他的耳边，&ldo;饿了么？&rdo;

黎以北脸一红，谢逾时低笑，顺手把人抱起来往卧室走，不过等他把他放到那张大床上，躬身在他额头留下一吻，又松开了手，笑，&ldo;你闭上眼睛做什么？&rdo;

黎以北在他话音落下后睁眼，一看脸便有点挂不住，刚才他明明听到衣服的窸窣声，结果谢逾时还是一身齐整坐在床边看他，眼睛里带点儿似笑非笑，像在说你怎么自作多情到这份上，黎以北干脆抬手搂住他脖子把人往自己身上带，谢逾时也配合，嘴角甚至微微翘起，拍了拍他的脑袋，&ldo;我还没有洗澡。&rdo;

谢逾时今晚简直温柔得过份，与他近一月来横眉冷对爱答不理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黎以北一时困惑，脱口而出，&ldo;你今天心情很好？&rdo;

谢逾时又低头看他，&ldo;是啊，你能猜到为什么？&rdo;

因为自己主动揽错？因为谢母帮他出了一口气？没等想明白，谢逾时就起身去了浴室，黎以北跟进去替他放洗澡水，放好以后又转身试图帮他脱衣服，谢逾时倒是任他动作，&ldo;你知道你昨晚睡觉又说了梦话？&rdo;

黎以北不料他忽然提这个，说梦话这种坏毛病对他来说属于一种离婚后遗症，而且自谢逾时跑去非洲后愈演愈烈，有一次他都被自己说醒了，这么一想不免感到凄凉，于是道：&ldo;要是你不跟黎以东私奔，我才不会那样。&rdo;

果然，这事还是要提的，谢逾时越想越忍俊不禁，&ldo;那你知道你说了什么？&rdo;

黎以北颇显警惕地看着他，&ldo;我不想知道。&rdo;

&ldo;求你睡我。&rdo;

&ldo;什么？&rdo;

谢逾时做出拭眼泪的动作，脑袋也在虚空蹭了下，&ldo;求你睡我，只睡我。&rdo;

黎以北一下子反应过来他是在模仿昨晚自己的动作，顿感脸上火烧火燎，大概脖子都红了，&ldo;怎么不去死呢！&rdo;

谢逾时看着面前被摔上的门捧腹大笑，等他慢悠悠泡完澡出来，卧室灯光已经变得黯淡旖旎，他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坐进去，俯身去看跑着枕头背对他的某人，&ldo;睡了没？&rdo;

&ldo;我昨晚真的说了那样的话？&rdo;

搞了半天还在想这茬，谢逾时停止逗弄，在他翻过来后抱住他，&ldo;没有。&rdo;

&ldo;真的？&rdo;

说有不愿意承认，说没有不愿意相信，谢逾时伸手刮他鼻子，&ldo;你到底是希望你说了还是没说？它们又有什么区别？&rdo;

黎以北一想，发现确实也没太大区别，于是动作又活络起来，在被窝里挑谢逾时的睡衣带子，但没想到他系得不算松，眼睛又看不到，还真没法三两下弄开，往常欢爱，通常是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剥光，意乱情迷后还能主动剥谢逾时的机会少之又少，又或者换句话说，那种时候谢逾时都能维持衣衫不乱。

思来想去间，谢逾时已经抬手关了灯，&ldo;睡吧。&rdo;

黎以北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被属于谢逾时的味道包裹，没几分钟就安然入睡，甚至一夜无梦，醒来时才七点不到，他轻手轻脚打算起床做早餐，被陡然睁眼的谢逾时重新拉回床上，异常激烈地解决了一下清晨问题，而等谢逾时满足地下床，他已经难以动弹。

谢逾时抱黎以北下去清理洗漱，做完这些后把人重新放回干净的被褥里，一边擦着他的头发一边问：&ldo;想吃什么？&rdo;

黎以北昨晚从谢宅回来后心情极差，一个人在家无事，做了不少南瓜小方饺放在冰箱里，于是他告诉谢逾时，然后说：&ldo;放进烤箱一会儿就能吃了。&rdo;

谢逾时点头，又转身去厨房煎了两只漂亮的鸡蛋，然后泡好牛奶麦片，放一张小桌到床上，&ldo;先压压肚子。&rdo;

黎以北对着谢逾时煎出来的鸡蛋有点舍不得吃，不仅因为它漂亮，还因为这种待遇估计只有一次，谢逾时极少做重复的事，所以现在他简直想把那只鸡蛋裱起来，又听见谢逾时问：&ldo;上次喝醉了不是还囔囔着要吃蛋？&rdo;

这种两人在床上吃早餐的时光在过去极为平常，但也就是这种极为平常的瞬间，当时不觉得，分开后想起觉得痛，失而复得后更是心酸难以抑制。谢逾时比黎以北所知道的还要了解他更多，于是立刻放下手里的小瓷碟，把人抱进怀里，拍他的背，&ldo;不哭啊。&rdo;

&ldo;谁哭了。&rdo;

谢逾时握住他挠自己腰的手，&ldo;这么快就有力气了？&rdo;

等两人吃完早餐，黎以北也勉强能下床，就是走路姿势些许别扭，他把烤箱里的东西拿出来装好，然后端去了阳光房。今天是谢母生日，他原本以为谢逾时会早早过去，但看他不疾不徐的动作，似乎会等到下午或者晚上才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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