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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舟看看他的背影,压了压嘴角勾起的弧度,一副心情极佳的样子。他无声走了过去,蹲下身,一下子把全身的重量依在那人身上。
&ldo;国师,几日不见,想我不想?&rdo;
僧人只是微微顿了顿,倒是不应他,继续念起他的经。秦舟也不恼,给自己在那肩膀上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调整了一下姿势,抬眼看了下佛像面前那些用来祈福的东西,又转回目光,专心看起他的国师来。两人贴得极近,秦舟甚至能看清他的眼睫。是不是太忙了?感觉瘦了点,想着就要上手摸一摸了。正好这时僧人却睁开了眼停了下来。
&ldo;念完了?&rdo;
&ldo;嗯。&rdo;
秦舟直起身子不再靠着僧人,可僧人并没有起身,依旧背对着他。
&ldo;无我国师,你这副闷死人的模样,是谁招惹你了?&rdo;秦舟笑道,&ldo;不会,是在下吧?&rdo;
&ldo;贫僧同将军没什么好说的。&rdo;这秃驴倒是难得说这种话。
&ldo;国师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希望众生皆能成佛。&rdo;
&ldo;那将军就请回吧。&rdo;
秦舟脸色沉下来,他凑到无我的耳边,似要与他耳鬓厮磨:&ldo;秃驴,当初可是你先来招惹我的,现在想抽身,没那么容易。&rdo;
无我不语,两人就这样沉默着。这时门外响起了声音:
&ldo;国师,该讲经了。&rdo;
他这才起身离开,留秦舟一人蹲在原地。秦舟呆立半晌,最后露出个无奈的笑,追了上去。
这时正殿已经人满为患,他默默倚在旁边,并不与下面虔诚的信徒们坐在一起。
秦舟是一点慧根都没有,深奥的佛经对他来讲和天书无二,他能做的,只是注视着那个僧人。
只见无我坐得笔直,头稍垂着,双目微阖,端的是一副仁慈模样。旁边那一溜烛光打在他脸上,仿佛真的镀了层佛光,整个人都不真实起来。可他却偏偏又多瞧出了一丝温暖的意味,看得他眼睛发涩,心里也开始不对味,升出了失明的人在黑暗里看到唯一细微的光,必须死死抓住的感觉,仅凭座下人们的诵经声保持最后一丝清醒。
无我讲了多久,他就跟着站了多久,直到讲经结束,所有人散去,他才上前。
秦舟压抑了自己半晌,最后也只单膝跪下来,捡起无我堆落在地上的僧袍一角,轻轻落上一吻。
他不敢抬头,只道:&ldo;无我,你就不能在你的众生里,腾个大点的位置,放放我吗?&rdo;
秦舟屏息,感觉空气都跟着凝滞了,他就这样僵硬地等了很久,只等到无我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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