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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京城（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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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堂下的一番议论修改，一份登莱平叛要议出炉，各人依次签上自己的名字，陈正涵没想到这腐败的明朝文官们除了贪腐党争之外，还存着一份家国情怀。倒让自己意外了！签了字，徐从治特别对陈正涵嘉奖一番，又与邓玘等人商议一番后决定让陈正涵暂任密云守备一职，其手下官兵亦官升一级，并对降兵及密云军户兵进行整编。并呈奏崇祯，忙完文武官员依次散开，投入战后清理。

陈正涵返回军营，营内的空地上堆满了各项缴获，除了那些首级及部分武器造册准备上交余下的都被留了下来。

陈正涵找见赞画王文正，并吩咐将那些大将军炮及部分火炮上缴，自己则留下四门红衣大炮，二十门完好的弗朗机小炮及十门虎蹲炮。那些鸟铳及三眼铳则共挑出二百杆完好的留下。皮甲亦挑得五百付，铁甲三十付。那些刀枪剑棒则上交一半，留下一半。另有九千石粮食，上缴三千石，银两一万五千两全部留下。那些战俘，陈正涵利用相互检举的办法挑出那些参与烧杀抢掠无恶不的兵油子。余下近一千老实士兵便让陈正涵收篇，分散充入各队。入夜，牟文绶率兵回营报捷，孔有德叛军于莱州东面三十里处遭遇伏击，死伤二千余人，俘五百人。军中再一次欢腾！

紫禁城内，崇祯在书房内批阅奏节，那小山般的奏折，不是这儿饿荒，便是那儿动乱。崇祯越看越秃废。“为何朕如此勤政，这大明上下还是一片縻烂，难道朕要做亡国之君吗？”崇祯放下折子，昂头自言道。

“皇上，奴婢该死，不能替皇上分忧！”王承恩伴在崇祯身傍，见崇祯叹气赶忙跪下道。

“大伴，起身吧！你一个内官，有什么错。倒是那些个文武大臣，只顾勾心斗角，没一个能办事上心的。这登莱叛乱，先有朱万年援剿，败了，朕又派兵部侍朗刘宇烈援剿，到头来反倒又让孔有德偷袭粮道，大败而走青州。现今这刘宇烈又怪邓玘等武将自恃兵自重，不听号令，方至大败。这朝中文武百官，难道就不能团结一致，为朕分忧么？”

“皇上，还是龙体要紧。别把事情都放进心里，登莱之地并非大明中腹，而是偏禺东方一角。这局势虽乱，但不至于糜烂四方。为今之道乃稳定登莱糜烂边界不让其向西进入腹地，然后再图之。”王承恩倒是有自已一番想法，在御书房里，亦不虽顾忌大臣，因此王承恩道出心中想法。

“这法子倒是四平八稳，但如今各地多有叛乱，北方建奴死咬锦州不放，各路均虽军队驰援，久拖不决，对民于不利，对局势于不利阿，都怪那孙元化，辜负了负，哼！”崇祯想起孙元化，胸内积怨又爆了出来。正当气愤之际，宫内一路传来急报。“莱州捷报，莱州捷报！”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率先截获捷报，经查验之后骆养性便一路快跑奔向御书房。不一会便传到崇祯面前：“吾皇万岁，登莱援剿总兵邓玘传回捷报，我大明威武，邓总兵亲率将士大败叛贼孔有德，并虏其都元帅大印！”传令太监进入书房便急忙跪下行礼并呈上一书信及锦包。

崇祯心情振奋，赶忙命王承恩接过信件物品。崇祯拆开信件，直接跳过开头的礼仪杂文，直奔主题。看完，崇祯高兴之余又对跪在地上的骆养性道：“骆卿家，你认为这捷报可信度几何？”

骆养性听罢，略加思索后小心地道：“回禀皇上，这捷报乃王总兵直接发回，臣并没线眼在其军中，这捷报内容倒没查探到，但莱州城内线眼尚在，若莱州解围，信息亦定会很快传回。”

崇祯对骆养性的答复有点不满，温怒道：“骆爱卿，平时你们锦衣卫是如何做事的，难道什么事都要朕指使的吗？那朕要你个指挥使有何用？”

自从崇祯登基后，东厂锦衣卫这两特务机关都受到冷落，人员经费一减再减，在东林党的威压下，这两特务机关都只好看东林党行事，平时还得夹着尾巴做人。骆养性听完崇祯责怪，心里别提有多委屈，但又不能表现出来。骆养性只好装恐慌道：“皇上，臣知罪。”

骆养性不敢多说什么，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崇祯似乎觉察到他的心思，见其欲言又止，又很是服贴的样子。心想：“这锦衣卫已晾晒多年，想必当年那股锐气已挫平，现在也该让其出来历练历练了！”崇祯看了看折子又不紧不慢地道：“朕自登基以前，为除阉党对你们锦衣卫多有束缚，如今时局已变，倒希望你们锦衣卫重整旗鼓，以便充当朕的顺风耳，千里眼。朕希望骆卿家不忘朕咐！”

“锦衣卫又得圣上重托了，锦衣卫受重用了！”骆养性心中窃喜，赶忙叩头谢恩：“吾皇万岁，臣当为皇上分忧，死而后已！”

“起身吧，朕现在要求你锦衣卫细查古北口千户陈正涵身世！”崇祯道。

……。

骆养性离开，不久崇祯便在锦衣卫探子口里确认了这沙河大捷的真实性，同时又陆续收到莱州城内解围捷报，徐从治等人的联名上书及牟文绶半路伏击孔有德的捷报。崇祯一改平日愁态，心想大明还是有希望的。同时捷报中徐从治邓玘等人不时夸赞陈正涵，况且又有保卫粮道，掳敌帅印，杀敌第一等的功劳。崇祯彻底看上了陈正涵这人，心里赞赏有加，倍受关注。至于刘宇烈，崇祯变得厌恶起来，此时刘宇烈在崇祯眼里已变成一个贪生怕死，尤如废物之辈。同时在详细阅读邓玘与陈正涵的联上书，及徐从治等人的上书后，崇祯又开始对孙元化及辽东局势发生了变化，先前崇祯挺赞同周延儒的议抚之策，在数次受挫后又对温体仁的力剿之策上心，现在上书里提及剿抚兼备，分化叛军等建议倒深入崇祯内心。在一阵心思熟虑后，崇祯下了一道旨，让锦衣卫停止对孙元化的审问。

朝堂外，周延儒也第一时间获得消息，因为邓玘等人也是他一伙，这消息当然会派人第一时间告之。周延儒近来与温体仁表面没事，但暗地里却和温体仁明争暗斗。近投时间更是在和温体仁的争斗中节节败退，朝堂上支持周延儒的官员所剩无几，首辅之位危危可及。刘宇烈的莱州失利更是让周延儒捏了一把冷汗。如今邓玘数传捷报，周延儒才稍为镇定下来。因此自收到消息，周延儒便派人暗中联络朝中同党心腹及为孙元化四处说情的徐光启及汤若望等人前来商议。

周延儒府邸大堂内，其心腹才廖廖数人，徐光启，汤若望两人只算是朋友罢了，因为二人是为孙元化的事情才来的。不过周延儒也知道自己得罪阉党旧部及大部分东林党人，自己朝中虽为首辅但现在基本成为孤家寡人了。近来自己的心腹温体仁因为政见不和竟又挖了自己墙脚，勾结阉党旧臣，伙同东林党攻击自己。如今自己虽为东林党人却内外均受排挤。所以周延儒拯救孙元化则是为了博得孙承宗，徐光启这部分东林党人的支持。

众人到齐，周延儒将书写好的消息告以众人。待众人看完周延儒才对徐光启道：“徐老，如今这莱州捷报频传，更有文武官员为孙元化求情，于吾之见，若吾等再能朝上求情当可有所转变。哎，奈何吾这首辅如今势单力薄，不得圣上看重。次辅温体仁又处处与吾对，心有余力而不足啊！”

“周首辅，老夫年已古稀。对朝上权利斗争早已置之度外，但吾学生孙元化乃学尽西式火器战法，实为吾大明之栋梁，还请首辅多多周旋，老夫亦定会尽己之力。”徐光启已九十岁之人，说话时已显无力。不过为了孙元化，仍然四处游说。

“周首辅，下官觉得如若首辅能处理好孙巡抚之事，再在登莱之事再做下文章倒能让首辅再次获得皇上信任！”汤若望道。

“哦，有何见解不妨道来！”周延儒道。

“首辅，如今莱州城围已解，而解围之总兵乃首辅推荐的邓玘总兵，这一份功劳当属首辅大人你了，如果咱们朝堂之上弹劾刘宇烈，再推荐徐从治邓玘等人上书平叛之策，应该可行。下宫也觉得这剿抚结合，内外分化说得不错，孙巡抚则是这计策引子。如此元化兄有救了。”汤若望道。

“嗯，与吾想到一处去了。吾认为，皇上在此大胜面前，定会全盘考虑并接受这平登莱新策，然吾朝中力薄，要成事可不易啊！”周延儒一脸沮丧道。

“此事不易，老夫明天朝堂之上定发动手下门生一道与首辅说道。还望首辅能确定下此事来！”徐光启见事有转机，便恳求道。

“这事还请徐老放心，不过还有一事要麻烦汤先生了，汤先生于宫内当值，出入方便并且与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多有接触。而这捷报又是由锦衣卫抢先回报。如今东厂已受重用，到处监军。吾想此次锦衣卫定会借此次机会表现自己，但现今锦衣卫于朝上尚无文臣支撑，待会还望汤先生帮吾呈上书信道明利害，亦借此为孙大人重新审判，以便洗去冤屈！”周延儒道。

“还是首辅大人思考周全，现今东厂依附温次辅，但锦衣卫则是直接管理孙巡抚的案子的，若能有锦衣卫支持，一切便好办多了，下官定会尽力办妥这事！”汤若望眼前一亮，兴奋道。

“呵呵，汤先生尽官去办，吾认为此事能成！”周延儒胸有成竹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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