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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绿灯路口,路西洲手机亮了亮,是一条短信。
他扫了一眼,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等短信发送出去才看向阮知意。“知知。”
阮知意把视线从窗外移回来。“嗯?”
她从刚才把手机放下后就一直盯着窗外看,也不说话。
应该是看到了热搜上的内容。
他问:“在想什么?”
目光隐隐担忧。
阮知意笑得勉强:“只是有点累了。”
她指了指窗外,是一个小摊,说:“外面的那个好香,我有点想吃。”
是想支开他,她不愿说,他也不愿让她为难。
路西洲看了眼,等绿灯了便把车停在了路边。“我下去买,你不要乱走,乖乖在这里等我。”
阮知意点了点头。
等路西洲走远了,阮知意才低头。
她在通讯录的最下面找到了董淑清的电话号码,上面显示最近一次的通话记录是三年前的十月。
那次是父亲住院病危,她希望董淑清能来看父亲一眼,可电话刚接通不久就被挂了。
现在看来,她是真的一点都不爱父亲。
阮知意把窗户打开,窗外橘色的光拓了进来,照在她的脸上,稍显轻柔,可冷风也灌进来了,潜到了骨子里,她连眸色都寒冷。
电话响了大概十秒左右,那头的人接通了。
“喂,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声音和三年前并无差别,依旧伶仃好听,细听还有压抑着的火气。
是对陌生人才会有的口吻,也对,董淑清不会存她的号码。
阮知意望着窗外的天空,能看到一颗最亮的星子。“董女士,今晚过的还好吗?”
那头顿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阮知意?”
阮知意没应,她口吻平淡,听不出喜怒,只在乎一件事:“父亲住院的时候,我问你在哪,你说你在赶不回来,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在徐家?”
董淑清不耐烦:“是又怎么样,不是又——”
是又怎样?
阮知意永远都忘不了那天阮言城躺在病床上握着她的手,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只是提到董淑清的时候,眼里的神情晦涩又难过。
他说对不起。
那时她不懂,他在对不起什么?现在她依旧不懂,明明做错事情的是董淑清,为什么道歉的是他?他从来都没做错过什么,凭什么是他来道歉呢。
最柔软的地方被人捅了一刀,她激起了满身的刺,言辞犀利又尖锐。“董淑清,当初云城所有人都说你自私、忘恩负义、白眼狼,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议论父亲,可我父亲却什么都没说过,甚至没有说过你一句不是!现在我觉得这些人说得还真对,怪就怪我父亲眼光不好,竟然看上了你这头白眼狼!”
什么谈吐、什么风度、她都不想管。她有满腔的愤懑和不平,替他父亲愤懑、替他父亲不平。
她董淑清凭什么!
阮知意被那颗最亮的星星灼红了眼睛。“你最好期待不要遇到我。”否则她必定不会让她好过。
电话被挂断了,董淑清温柔的面具维持不住,偏偏还有人往上撞,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董粟。
董淑清嫌烦,直接挂断了。
结果董粟又接着打,董淑清又挂,来来回回了几次,董淑清直接把电话拉黑。
董淑清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平板,热度和评论越来越高,她越看脸色便愈发不好,坐立难安应是如此。
她抬手拨了个电话出去,质问的语气,连声音都显得格外古怪尖锐:“不是已经给钱了吗!为什么词条还在上面!”
“夫人……撤不了。”
“什么叫撤不了!”
“有人压着,我们砸钱,对方也在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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