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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她不声不响的，长着腿，一个大活人，他忙着掐架，哪里顾得过来。

&ldo;你还有理了！&rdo;温父恼了，瞪大眼睛。

思莞扁嘴，不吭声了。

&ldo;越学越回去了，你小时候怎么教你的，不让你跟人打架，话都当西北风吹了是吧？&rdo;

&ldo;别人欺负阿希，我和达夷总不能看着他受欺负不是！&rdo;思莞是个热血的好孩子。

&ldo;你别跟我贫，小希那孩子，从小就是祸头子！你们一块儿长大的，他惹事儿不是一天两天，你俩除了跟在屁股后面瞎起哄，还干过什么正事儿了？言希受欺负，他不欺负旁的人都算人烧高香了！&rdo;温父唾沫乱飞，不骂不平气。

&ldo;反正别人欺负言希就是不行！&rdo;思莞横了心。

&ldo;温思莞，再犟嘴，信不信我抽你！&rdo;

思莞大义凛然，觉得自己算是为言希大无畏了一回‐‐&ldo;我不怕！&rdo;

温父气得直哆嗦，压了口气，指着阿衡‐‐&ldo;闺女，你先回屋，一会儿不管听见什么声儿都别出来！&rdo;

&ldo;爸，爸，思莞，他不故意，惹你生气！&rdo;阿衡抓住父亲的衣角。

&ldo;他不是故意，是有意的！你哥这人，不管着点儿，上脸！你别理，回屋去！&rdo;温父拍拍阿衡的肩，把她推到一旁。

抡圆了巴掌，就要往少年背上招呼。

阿衡一看，急了，脑子一热，指着天花板‐‐&ldo;爸，你看，飞碟！！&rdo;

默……

世界一片安静。

温父愣了。

思莞本来眼圈都红了，被阿衡一句话说得，眼泪转来转去，就是流不下来。

三秒后，开始爆笑。

温母下班回到家时，看到的就是一幅傻气得可爱的场景‐‐女儿呵呵乐着，丈夫笑得前仰后合，大手揉着女儿的头发。儿子则是穿着睡衣直接滚到了地上，侧脸的酒窝快要溢了酒。

&ldo;笑什么呢？&rdo;温母摸不着头脑，但觉得眼前的场景着实温馨。

思莞在地板上抬头，望见妈妈，更加乐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ldo;妈……妈……快看快看……&rdo;

&ldo;什么？&rdo;温妈妈想要把少年从地板上拉了起来。

&ldo;天上有阿衡的飞碟！……&rdo;思莞抓着妈妈的手，却笑得使不上力。

&ldo;思莞，你太坏了太坏了，我救你，才说的！&rdo;阿衡脸红了，觉得在妈妈面前丢了面子，不好意思地看着母亲。

温妈妈怔了怔，望着阿衡，望见了她同自己相似得宛若照镜子一般的眉眼，心中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感觉，似乎从前便有，但一直被压抑着，直至此刻，却无法克制，奔涌而出。

&ldo;妈，你怎么哭了？&rdo;思莞站了起来，睁大了眼。

温父却明了了，温软了眉眼，叹了气，走到妻子的面前，把她揽入了怀中‐‐&ldo;蕴仪，你看你看，阿衡的飞碟来了，把我们的女儿带回来了，你还哭什么？多像一个傻孩子……&rdo;

那泪水，晶莹的，缓缓滴过，温柔的，属于妈妈的，眼泪。

阿衡望着妈妈，呆呆地望着，眼泪像是旷日持久，从心底攀爬，直至眼眶。

她无法汲取到世间美丽的光芒，因为这眼泪太过热烫，因为她把所有的爱一瞬间聚集在眼中，而这爱，涌动着，有了昭示之名，昂首而骄傲，洗却了悲悯，变得无暇……

阿衡知道，这一刻，她才缓缓微弱而艰辛地扎根在不属于她的土地上，而这土地，容纳了她，逐渐融入她的血液，成为她的，爱她的，珍爱她的……

于是，终至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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