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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ldo;少爷‐‐‐‐&rdo;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自下传来，小史转过头望见小鱼儿在城楼下看着他们二人，心急火燎。不待思虑，直接弯弓搭箭，上了满弦，箭如流星般向城楼上方she去。

&ldo;不！不要！&rdo;小史尖叫着。

只听褚楚惨叫一声，心口中箭，猛然倒于地上。他的前胸一片艳红，除了心口那支箭外，还有方才插入腹中的匕首‐‐最后一刹，他竟将刺入的方向朝向自己。

小史呼喊着抱住血人一般的褚楚。倾刻，童年时奔跑于郊外的无尽欢笑统统浮现于脑海。

他用手抵住他喷涌而出的血液，可它们仍是顽强地从手指fèng里溢流而出。

&ldo;褚楚！你不要死，你答应我要去郊外放风筝，回家后姐姐还会给我们准备好多好吃的！&rdo;

仿佛回到了过去，小史的手如同浸了血浆，而底下的心脑跳动仍在不断减缓。

&ldo;少爷，你看天上那只风筝，是你放飞的么？为何我永远够不到这风筝线？&rdo;褚楚举起残缺一指的手，指向天空。

小史悲不能言，眼睁睁看着它僵硬地垂落而下……

小鱼儿&ldo;登登&rdo;地跑上城楼，一看这情形，连忙跪倒在地：&ldo;我当他要加害予你，所以才……&rdo;

&ldo;不怪你。&rdo;小史扯下衣衫，轻抹去褚楚脸上的血污：&ldo;他寻他去了……&rdo;

云层顶端似乎传来悲泣之声，嘤嘤作响，挥散不去……

※※※※※※※※※※

他终于看了姐姐书稿上所写的内容了。

娘！

连一点印像也没有的娘居然是因生他难产致死。

他是一个不祥之人，祸水红颜。生辰之日即是全族人的忌日。

小史臆测着司马邺藏起这些书稿的目的，片刻竟狂笑不止。

&ldo;是怕我想不开么？到头来还是让我这祸水灭了你整个天下……&rdo;

眼前的景致开始动荡，小史昏昏睡去，睡梦之中，又见到了那只通体透亮的白狐。心中一惊，恍恍惚惚地竟摸自己身下的一条狐尾。

&ldo;啊‐‐‐‐&rdo;

凄厉的尖叫唤来了小鱼儿，小史抱住他就说：&ldo;我不是狐仙！不想害人的！&rdo;

小鱼儿误she了褚楚，也很难过，轻抱着他安慰：&ldo;无人说你是狐仙，少爷多虑了。朝廷已垮，司马睿来函邀你前去建康！&rdo;

小史缓过神来，支起身子淡道：&ldo;司马家受天命而兴，灭了前浪，后浪继上。他司马睿若是有所觉悟，也不该来函邀我！&rdo;

小鱼儿点点道：&ldo;那我们就早些回川居吧！洛阳前几个月正闹雪灾，不知栾川的瀑布有没有被冰封！&rdo;

&ldo;雪灾？&rdo;小史惊问道。

为何若林在家书中只字未提？

※※※※※※※※※

冬日的栾川一身银装束裹，没有乘坐马车，小史与小鱼儿一路步行上山，也好细累加看看这阔别四年的怡人景致。

山中已多了不少人家，远远飘来一股清淡的水仙芬芳，小史定睛望去，只见一名少妇手捧一株盛开的水仙缓缓走来。

&ldo;大姐，你这水仙是自己所种么？&rdo;小史心情愉悦，上前问道。

少妇见他俊美温文，奈心道：&ldo;并非自家种的。是川居陈伯所送，他家中种了百株水仙，每年都会送一些给邻里！&rdo;

小鱼儿将下巴往水仙上一扬，笑道：&ldo;原来是那老头种的，惠大哥本来就有体香，又种上百株，岂不要香晕？&rdo;

小史不与他打哈哈，又问少妇：&ldo;大姐，那川居之中，住的一老一少，如今他们过得如何？&rdo;

少妇一愣，开口道：&ldo;我是四年前搬来栾川，川居向来只有陈伯一人居住，未曾见过他人呀！&rdo;

&ldo;怎么会呢？你没见过一个带有此花香味的公子么？&rdo;小鱼儿在一边也着急起来。

少妇摇摇头，为证自己所说属实，她向四周张望着：&ldo;陈伯刚刚还在此处，你们倘若不信，唤他出来问便是。&rdo;

小史一阵心颤，不再多言，飞奔着向川居跑去。

竹门被突然推开，&ldo;吱&rdo;地发出声响。清新的水仙芬芳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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