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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日子过得平淡且快。
沈映柔知道,她的姻缘和她命的大限之日就要到了。
坐在书房的窗外廊上,沈映柔看着已经开始融化的雪,缓缓回过神。
她转过头,看向屋内站在架几案前翻书的程天驰,眼底满是眷恋。
这一月他日日陪着她,加起来的时间,竟比过往的十年还要多。
这也是她嫁给他这十年来,最开心的时光了,比大婚那日还要开心。
她对这样的日子更为不舍,也开不了口说结束。
但必须要结束,这一场放肆,只能到这里。
沈映柔垂下黯淡的眸子,缓缓开口:“阿驰,一月之约到了。”
闻言,程天驰心头一窒,转头看向窗外的她,心里是说不出的烦闷。
他放下书,走上前:“怎么了?”
沈映柔不言,起身走进房内,将那翻涌的情绪压下,不露半点才堪堪开口:“没怎么,只是我们约定的时间到了。”
程天驰的目光一路跟随她到跟前,却也陷入了沉默。
沈映柔没有回避他的视线,直直地看着他。
半晌,她才从袖中拿出和离书递到程天驰面前:“去吧,宋小姐还在等你。”
程天驰没有接,甚至连看也没看一眼,只是望着沈映柔的目光越渐深沉。
沈映柔抿唇,将和离书轻轻放在案上,正想利落离开,却终究安耐不住心中那个疑问。
她抬眸,眼角微微泛红:“阿驰,十年来你可有一刻喜欢过我?”
哪怕是一瞬间,她也没白在这人间走一遭。
程天驰垂在两侧的手慢慢收紧,语气一如既往温柔:“映柔,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意,但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
沈映柔瞳眸一震,整个人几乎都僵住了。
“你……是从何时知晓的?”她声音忽然嘶哑颤抖起来。
“大婚之前,我便知晓。”程天驰回。
短短八字,字字如烧红的秤砣在沈映柔的心脏翻滚。
她看着程天驰,第一次觉得他的温柔堪比锋利的匕首,一下就刺穿了她的心。
他即已知晓,还同她定下那个约定,然后看着她像个戏子一样自顾自演了十年的戏!
沈映柔忽觉有丝羞耻感刺进了她最后的尊严中,她再也不愿待下去,转身快步逃离。
长安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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