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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年纪大了,尽管是从未有过的劳累,蒋氏仍无法立刻入睡。
倒是脚踏上的婧怡,很快便沉沉睡去,打着鼾,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动静。
蒋氏烦躁地翻了一个身。
婧怡开始磨牙。
&ldo;粗俗不堪。&rdo;蒋氏低低咒骂一声,又翻了个身。
婧怡开始梦呓,时而呢喃、时而哭笑,在寂静的夜里就有些可怖起来。
蒋氏再也忍耐不住,翻身坐起,大声道:&ldo;老四媳妇,老四媳妇!&rdo;
婧怡翻了个身,朦胧地睁开眼:&ldo;怎么了母亲,您要喝茶么?&rdo;
蒋氏一噎,强自按捺下脾气,嗯了一声。
婧怡不再多言,起身倒了茶服侍蒋氏用了,才重新熄灯躺下。
这一回再没有打鼾,也没有磨牙。
蒋氏长出一口气,闭上眼,沉沉睡去。
仿佛只是刚睡着,却又被人摇醒。
婧怡没有点灯,映着月光白恻恻的脸就在蒋氏眼前,声音也幽幽地:&ldo;母亲。&rdo;
把蒋氏生生惊出一身冷汗,好容易看清是她,忍不住怒道:&ldo;你做什么?&rdo;
婧怡直起身子,一脸无辜:&ldo;不是您叫我么?&rdo;
蒋氏怒气未消,提高声音道:&ldo;我什么时候叫你了?&rdo;
&ldo;没有么?&rdo;婧怡皱了眉,露出疑惑的表情,&ldo;可是媳妇听见有人说话,还有鞋子走动声音……是不是媳妇睡得太沉,您自己下床喝茶了?&rdo;
蒋氏心下一跳,声音更大:&ldo;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rdo;
外间的管妈妈听见动静,披着衣服推门进来,一面走一面道:&ldo;王妃怎么了?&rdo;
走了两步,忽然&ldo;咦&rdo;了一声,弯腰自地上捡起个物事来。
却是蒋氏临睡前脱在床边的绣鞋。
管妈妈提着那鞋,满脸的疑惑:&ldo;王妃,您的鞋怎么在这儿?&rdo;
蒋氏的面色忽然变得惨白。
管妈妈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浑身一个激灵,话就脱口而出:&ldo;这该不是招惹了什么……&rdo;
婧怡面色一变,立刻打断道:&ldo;妈妈慎言,母亲向佛,为人又最是和善,平生从未做过一件坏事、害过一个人,便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断不会找上母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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