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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虞火3（第1页）

连着避过了三波锦衣卫的大队人马，虞火和柳歌瑜已经悄然摸到了村子南边。

南边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虞火判断刘子孝应该带着太子平安突围了。到目前为止一切计划都算是顺利进行，他甚至觉得有点轻松。

“太子他们应该也是从这个方向逃走的，我们就往这边找找吧。”虞火打算先往南走找到刘子孝和牧真琰，然后去灵沽的荒芜据点取得马匹补给后再择机北上。

柳歌瑜却没有动，她回头望着村落，喃喃道：“起火了。”

山村的北部忽然冒起冲天大火，火光和浓烟中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哀嚎和惨叫声。

那是锦衣卫在找不到他们后决定将这个村子彻底摧毁，虞火心中早就有过这个准备，但是没想到这么快他的预想就成真了。

他并非真的残忍无情，只是在云中剑的经历已经让他学会了在适当的时候把自己作为人类的恻隐之心给埋藏起来，为了活下去和更好地与敌人战斗。

所以即使看到了眼前正在发生的暴行，虞火除了内心有所波动外，仍然保持着绝对的冷静。他知道现在自己最该做的事情就是去和刘子孝汇合，护着太子继续接下来的旅途。如果此地只有他一人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扭头就走。

但柳歌瑜显然没有和他想到一块去，她望着冲天的火光咬牙切齿嫉恶如仇的样子让虞火既钦佩又无奈。

“柳大小姐……”他想对她陈明利害，劝她不要多管闲事，但只要一对上柳歌瑜那双清澈无垢的眸子，后头的话到了嘴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想要教我所谓的荒芜的大义吗？”柳歌瑜悲哀地看着他。

大义？虞火心里一阵苦涩，他原本确实想以此为说词劝她暂时退避。

“对荒芜来说，只要能够达到最后的目标，中间无论牺牲多少都是可以的，是吗？”柳歌瑜的眼神像是在拷问他的灵魂。

虞火心头很乱，他自己也为这混乱而感到慌张，这不是他熟悉的自己，也不该是这种情况下该有的状态。

你在犹豫什么啊？云中剑教给你的东西都喂狗了吗？不要管了，撤退，寻找太子，把这个已经牺牲了无数人的任务进行到底，这才对得起那些死了的和活着的人。

“虞公子，我们就在这里分道扬镳吧。”

虞火愕然抬头，看见柳歌瑜清丽的面容上写满了决绝。

她用剑在两人之间的地上划了一道：“就算是我失约，不能把赌约进行到最后。接下来的路，请你陪太子殿下走完。”

“你明知道自己救不了什么的，你心里清楚的。”虞火痛苦地说道，“我们确实害了他们，可我们没有选择了。”

“但是我会心里不安啊。”柳歌瑜抹了抹眼睛，勉强做出一个笑容来，“如果就这么走掉的话，我的余生都会在不安和愧疚中度过的。如果就这么走掉，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把自己当成一个正直的剑士啊。”

“柳大小姐……”虞火不知道自己要用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说服这个固执的姑娘，他望着两人之间地上那道象征着“分道扬镳”的剑痕，终于绷不住流泪了。

柳歌瑜最后看了他一眼，而后毅然转身奔向燃烧着的村子，她的剑低垂着，在地面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对不住了爹娘，柳氏剑宗还是再另找一个传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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