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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赛北剑门 月下拾叶（第6页）

那两个魔族人见此，脱口而出：“水寒剑，月仁天？”水寒剑是江湖上的名剑，不是因为特别锋利，还是特别坚韧，而是这把剑是月仁天所用，这个镇守着塞北，而魔族不敢入侵的人。

“想不到两个小辈还能知道我是谁，我还以为我老了。”月仁天语罢，随意一舞剑，剑尖直指地面。这看似剑法的普通起势，可二人明显感到一股寒气扑面，令人不由打一寒颤。

那虎将军眉头微邹，看向了雪姬。雪姬虽然出生高贵，天赋不凡，可也是头一次面对如此强敌，也没什么良策，快速沉吟一番后说道：“夜虎将军，今夜能与高人仁天前辈相会，实乃一等佳事，饶了小孩的性命也是应该，若仁天真君有空可去北冥城做客。”血姬知道北冥城离此不远，说出北冥城自是立于不败之地，这婴儿拿来有什么用处？可这正中月仁天下怀。

雪姬语罢，虎将军一挽手，抓着的婴儿，变为捧在手心，大步向向月仁天走去，他抱过婴儿，那孩子也未哭闹，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月仁天说道：“多谢二位对这小娃的恩情，就此告别，后会有期。”说完他便用最快的身法离开。

望着离去的背影，雪姬叹道：“终避免了一场恶战，打起来恐怕是凶多吉少，我们回去吧将军。”心中想着那发出灵气的宝物被月仁天取走了吧，她怎么也想不到却是自己拱手送人。

一轮明月悬空，月下一人一剑凌空翱翔，一座座古怪的山峰滑向他身后。月仁天低头看了看怀中婴儿又看向远方，心中暗道：今夜实乃凶险至极，这两个魔族将军方不知有几成胜算，若惊动北冥城驻军恐怕凶多吉少。能全身而退全倚仗我修炼到巅峰的内力，使水寒剑发出它独有的无形剑气，加上三重暗劲，使得二人误以为我轻易一挥就能散发灵力的假象。这婴儿出生便遭如此奇遇，也不知从何而来，但你能将我吸引至此也是你我有缘，便入我月剑门吧。他口中念道：“今夜寒月悬空，你我如此有缘，便赐你月姓如何，哈哈哈，至于这名嘛？在这塞北荒凉地，能在林中出生也是幸运，单名叶字甚妙、甚妙。”

是日下午，和煦的阳光，在塞北之地不是极寒便是极热，有这般天气却是让人身心愉悦。在那古朴的亭子里，一须发雪白、面色和蔼的老者盘坐其中，正是月仁天。良久后，一个身着灰色衣衫的人慢慢靠近，步伐轻快，几仗的距离眨眼便至。只见那人约二三十岁，中等身材，面庞很是俊秀，若配上一身漂亮衣裳，也是一翩翩公子。不过他的眼神全无这个年纪该有的傲气，一点都没有，而是平淡又有些深邃，像看过很多事情，看开很多事情。他双膝跪地行跪拜之礼，说道：“弟子寻侠拜见师父。”

月仁天缓缓睁开双眼，面露微笑说道：“好久不见，面庞苍老了很多。”

寻侠说道：“十年的时间人自然会老，弟子在外做了五件善事，平定了八起江湖风波，杀了几个恶人。”

月仁天道：“不错不错，不过杀人倒是不该，你可结得三五朋友，红颜知己？”

寻侠听此颇为难的说道：“朋友我不知道，红颜更不解。”

月仁天道：“不必在意，以后会领悟的。你可知道我为何选中你做我的弟子。”

寻侠道：“承蒙师父照顾栽培，也是我幸运至极。”

月仁天说道：当年我看你天真可爱，对武学也有天赋，这是其一；另外青年弟子中，以俗家弟子居多，而你却自幼在此，孤苦伶仃，形单影只；最重要的是你刚正不阿，品质高洁，志向远大。”他又长舒一口气说道：“我说的你都明白吗？”

寻侠听此内心感动至极，师父自小对他关爱有佳，更收为唯一弟子传其武功，如此语气心长的说话，必是托付重要事情，又向月仁天拜了一拜说道：“师父大恩，弟子无以为报，纵然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

月仁天点了点头说道：“我昨夜拾得一幼婴，却是在远古万剑山中从魔族人手中夺来，现正在我卧室床铺上，你去抱来吧。”

寻侠心想从魔族人手里夺得肯定不简单，自是多了几分担忧，说道：“远古万剑山向来少有人烟，定是来历不凡，又与魔族有摩擦，也不知道这婴儿日后会发生怎样的变化，恐怕会波及月剑门。”

月仁天说道：“我们月剑门行侠仗义，守卫一方净土，故收留这婴儿也是情理之中，如果这婴儿带来什么祸患也需我们正面面对，方不违背习武之本意。我察觉这孩子颇有灵性，若好好教导，以善诱之，不成一代名侠，也是有用武之地的人。”

寻侠说道：“弟子紧遵师父教诲。”便起身信步前往，只见那婴儿不哭不闹，睁着大眼睛很是可爱，就伸手轻轻抱起，转身回亭子。

月仁天见寻侠归来，说道：“你就盘腿坐下，不必太拘礼，这小娃实与我有缘，给他取名月叶，你是我的亲传徒儿，希望交给你扶养。”

寻侠道：“弟子必悉心照料，教传武功，并注重品德修养，使他成为有用的人。”

“恩好，很好，你去吧”月仁天说道。

寻侠便抱着月叶起身离开。

庄子说过：人生天地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今天又是一个阳光和煦清风微浮的天气，而今日也不知是多少年后的今日。月剑门后山，一株如人腰粗的松树已经在此经受几十年的风雨。只见一灰袍男子手执利剑站在树下，他时而前进几步，时而后退，时而下蹲，时而高跳，连他身上的衣襟也不知该往何处摇摆。他手里的剑初时左右划动，一会上划与左划如同斜着一剑，在接下来却时而在剑光中见着一划，那剑却消失了，只见他右手一片剑影，步伐激进，剑影横飞，丝毫无停下之意。突然间，人影闪动出现在两仗之外，一下子竟又回到原地，实在太快。“刷！”却是松树上掉下些针叶，那如针一样的叶子下沉又扬起，反复几次才归尘土，回头一望，还是一灰袍男子手执利剑站于树下。他转身说道：“月叶你可看清了。”此人正是寻侠，依旧那身灰布衣裳，俊秀的脸庞，可下巴多了些胡渣，不失当年潇洒更多了几分稳重。

顺着目光所往，边上的石凳上坐着一青年男子和一妙龄女孩。左边的男子也就是月叶起身道：“太快了，没看清。”他看着很普通，不高不矮稍稍偏瘦，眉目间倒是挺俊秀，也是一身灰布衣服，与十九年轻的寻侠倒有几分相似，但目光中有些稚气。这十九年来寻侠除了精进武功，大部分心思用于教导月叶，而月叶慢慢成长，他也苍老了些，正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寻侠又说道：“月剑门十六套剑法，集天下剑法精髓，而前十套常人春去秋来终有所得，后六套则是月剑门独门剑法‘月影剑法’更重悟性。刚才我所使用为其中一套，你两悟到什么？”月剑门由名字可知以剑为主，它传承已久的‘月影剑法’更是以奇与妙闻名天下。

那女孩说道：“师父极快的挥动手中剑，当剑横行，人亦横行，剑和人宛若一体，那么剑的速度和威力自然不言而喻。”声音甜甜的，沁人心脾。此女姓沧名月，是沧长老的孙女，长月叶一岁。

“恩，不错”寻侠说道。“月儿说得一点不错，可做起来却不简单，提醒你们两个字，境界。”月叶心中纳闷一套剑法不注重招式，时机，内力，而是境界。

二人回到：“是。”

依照平时惯例，寻侠讲解后二人各自练习，月叶是是而非的挥舞着剑，他甚是喜爱习各自剑法，可今天对这新剑法毫无见解，便收起木剑，望向一旁……

正是沧月独自挥舞着剑，也如寻侠般，一会前移几步，忽而挥剑，看着有几分相似。只见她的青黑发丝随风轻扬，剑划动带起了衣袖，露出白质细嫩的手臂，柔和的光洒在她的身上，将她婀娜多姿的身段展露无疑。仔细一看，她可人的脸蛋微微泛红，几滴汗水从两鬓滑落，加上青色衣衫，好像仙女下凡在此练剑一般，侥幸被一世俗人巧见，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月叶久久凝视，也是看痴了。他们自幼师从寻侠，二人很是亲密无间，而天赋不凡的师姐沧月也是他自小追赶的目标，他打小也觉得沧月乖巧可爱，相处久了也习以为常，但今天却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令他心中有些不安。忽见苍月眉头微邹，剑招轻浮，重心不稳，月叶心知师姐练习‘月影剑法’出现阻碍，观察一会后说道：“师姐我来陪你练剑。”便提剑而上。月叶的月影剑法自是十分生疏，只使用其他剑法，只见他招起招落，完美切到沧月的剑法中，沧月也用心御敌。月叶一招直指胸口刺来，沧月“咻”的一声飞快格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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