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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赛北剑门 月下拾叶（第5页）

血姬哈哈笑起来，捂住了她的小肚子：“你为了摆脱我的影子，所以练就这身本事，有这么傻的人吗？我成就了一代大侠？”她又正色道：“除了你很帅之外，你那时的剑法独树一风，应该是个好苗子，舍不得杀。还有你不会耍心眼，应该是一个好人。”果然她的猜测都应验了。

‘天下第一剑’也笑了笑道：“时间久了我还是把那天记得清清楚楚，很长一段时间每晚都会做噩梦，但现在只是清晰的记得，却放下了。剑不是很长，仅三尺，也不重，没有重兵器的霸气，也不是很小，了然掌间，没有从阴险处发出的暗器那般戾气，剑是君子，用剑久了就会有些君子的气息。”

他拔出腰间的剑，仔仔细细的端详后又收回去。他说道：“我能说的就这些了，为什么要杀我？也许因为我太强了。”

月神说道：“这是其中一点，不过最重要的是你是非不分。”

这是他第一次听见有人说他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他虽然被称为大侠，可他不是很了解人，他总是长时间一个人练剑。他心头想着我不分什么呢？人、事、物。他最后终于道：“是古前辈邀我来对付你的，你是一个很怪的人，而江湖历来以古前辈马首是瞻，这怎么分辨？”他的猜测很大胆，对江湖名宿的怀疑。

“换句话说他已经控制了江湖，不是吗?”血姬说道，对她的老对头很是了解。

‘天下第一剑’说道：“江湖人人皆知古前辈武功高深莫测，可从来未出手伤过一人，也未对谁说过一句重话，江湖纷争他一两句话便可抹平，人人都觉得他处理的公平至极，大奸大恶在他面前都会放下屠刀，他就像在世仙人。”的确如此，恐怕世上除了血姬和月神，谁都会尊称‘古老前辈’。

所有人都注视着那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一呼一吸间很均匀，静静盘坐着，他并没有说什么。血姬心想：当年我闯荡中原时他就是这般模样，过去这么久竟没怎么变化。月神说道：“人们甚至都忘了你什么时候闻名江湖，只知你是一位老前辈，你已经活了很久，恐怕将近两百年。”他的话总是一针见血，让人意想不到。

古老头终于说道：“老夫侥幸多活了些年份，一生行侠仗义侠肝义胆，说来也是过往云烟，现在老了。”他的头发、眉毛、胡须如雪一般白，面庞已经老得没什么肉了，只是干裂的皮骨，却很慈祥，给人一种祥和的感觉，大概谁都会无条件的相信这个老人。

可谁都逃不过月神的眼睛，这个人即使是‘古前辈’也如此。他锐利的说道：“你很少涉及江湖事，更不要说亲自动手，即使江湖中人人都尊崇你，可你连话都很少说就和这里一样。”

古前辈说道：“难得你这么了解我，我这么一个老头有什么值得去了解的呢？年轻人当年你潜伏在我周围时，我便察觉了，可我只以为你是一个天资高点的人而已，竟留下了这么大的祸患。”

月神说道：“这么多年你竟然可以滴水不漏，曾经的我没有把握能杀了你，可一个人做过的事，就算及其隐秘也会留下痕迹。”

众人都期待着他将说出‘古前辈’的什么秘密，月神又说道：“第三代鬼谷子是你所杀，还有‘灌阳天剑’、鲁班大师最杰出的弟子公输仇……最后你的亲传弟子古灵。”果然没让人失望，他一连说了七、八个名字，每个名字都让人心惊肉跳。

皇帝说道：“纵横家弟子能变动阴阳达到柔弱胜刚强，以三寸不烂之舌驱人百万雄兵，剑术也是无与伦比，而鬼谷子则是其中最恐怖的人，知道他的人不多，但知道的人都害怕鬼谷子出山。”他征战多年深知纵横对战争局势的影响。他又道：“鬼谷子的生或死，谁人能知？”

‘天下第一剑’疑惑道：“你说的不对，其他人我也许不清楚，师祖‘灌阳天剑’应该是老死的，死前八十九岁。”身为灌阳书院的弟子，对此自是一清二楚。

月神说道：“古老头你做得甚至完美了，瞒过了所有人，甚至我。”

所有人都懵了，古前辈笑了笑说道：“哦，你说说看。”

“当古灵死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他虽然老了但身体很硬朗。我翻来覆去的想了很多，一则是他未中毒，也没外伤就突然死了，二则是你活了两百年，与你同时代或者后辈的侠客都死了没有一个长寿，三则是你太过低调，一个武学大家不该如此。”月神说着，疑点渐渐浮现，可还是疑云重重。

月神接着说道：“我困惑了很久，查了各种古籍，发现近百年的名家在我眼里都是莫名死去，最后我看见一本书上写的：古灭仙剑。”

听此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破口而出：“邪剑古灭仙剑？”这把传说中能吸取人灵气的剑，在此的人皆破内力束缚，寻得灵力踪影，若有人得此剑恐怕天下无敌。

血姬说道：“真想不到这把邪剑竟会在第一门派古仙剑门中，古仙剑门，古灭仙剑，哈哈哈我怎么早没想到。”

古前辈：“没想到，没想到啊，我谨言细行一辈子，倒是被太过谨慎而害，唉我还是急了。”

“咻！”这是一招让血姬、皇帝、逍遥情人、‘天下第一剑’看不清的招式，只见过两次，上一次是月神所出的招。后来才知那盘坐着的‘古前辈’不知从哪里抽出的一把剑，飞身刺向月神，月神拔剑、起势、接招一气呵成。“叮！”的一声，月神手里一尺宽的剑身挡住了剑尖，最简单的招式，却僵持下来，旗鼓相当。其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怎么办。

后来，后来怎么样了谁也不知道，但那座山被人们叫做远古万剑山，大概是因为山很高，以及从有详细记录起已经是五百年前了。知道月神的人有很多，但他亦正亦邪？做过什么，谁也不知道。

中原极北边境是一片廖无人烟的沙漠，而远古万剑山这座挺拔雄伟的山脉则如锋利的斧头般将其清晰的分割。一面只有炎炎烈日和满天黄沙的荒漠，另一面却是外貌清爽，稀稀疏疏生长着颗颗古树、青松的山峰，层层向南排开。

大约再向南两日的路程，就可以发现在这群山中坐落着那几十幢古楼，格外显眼的是这些楼一一排开，向内弯曲，形成一轮残月，残月开口向外延伸一段的阶梯，又一轮满月般的广场呈现在眼前。向世人说道这番奇景，都会异口同声等说出，那大概是中原五大门派之一的月剑门吧！相传月剑门是由传说中月柛怎么在五百年前创立，至今已有十三代门人，门派中高手如云！普通弟子也是武艺精湛，并且月剑门人行侠仗义、造福一方守护绕过过沙漠的商旅，实乃正义之师，广受人们称道和敬仰。

这晚，塞北高空的月亮是格外的圆润和明亮。月光稀稀疏疏的映照在一座座古朴的楼阁上，这月剑门犹如天成之工镶嵌在这中原边的深山中。然而皎白的月光映照在最后一座楼阁时，却如流水般缓缓聚往一处，收敛为一片充满白光的空间。而其中只有一位须发尽白的老人盘坐其中，此人一身素白衣袍，在月光照映下你面色很是红润和蔼，他那雪白的长须白发，仙风道骨恍若再是仙人。原来正是月剑门的十七代掌门人月仁天正在修行，江湖中人称为仁天真人，剑门中绝对的武学第一人。他正是将剑门的无上心法修炼到极高的境界，早已超越世人常识中的内力强弱高低，产生了对月光灵气相呼应的修灵境界，而世上能达到如此境界者寥寥无几。

这时，月仁天缓缓抬起双手，又向下压去方停止了灵气在体内流动，月光凝聚的奇景也缓缓消失。他渐渐睁开了双眼，额上眉头微皱，起身走进屋内，拿起桌上一柄生满铜绿锈迹的古朴长剑。转身走至阁楼，双脚微加力道就越越上接近一丈高的屋顶。其时江湖中人对于飞檐走壁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但只要将内力修炼至极致，腾空而上才能这般自然轻灵。方才他正在化灵修行时，突然体内灵气涌动，这是他从未发生过的，他感受到在北方似有什么扰乱自己心神，暗道：距离此处不远的远古万剑山发生什么异动了吗？但愿不要波及到天下苍生。他将右手古剑抛起，古剑略微上升后，竟然悬立空中，这御剑之法当时之人能见得几何？他踏上古剑、借着星辰向北而去。

皓月当空，繁星密布，一人一剑掠过重重奇异的山峰，携着他身旁那比月光还纯白、明亮的光芒，宛若流星般灵动飘逸。不久就到了远古万剑山脚，当即收敛步行，去寻找古怪灵气的来源。心中暗道：且别被远古万剑山北的魔族人察觉。可他才走了几步，却发现了一股透着邪气的灵气，他知道这绝不是常人所发，该来的还是来了。立即收回心神，信步走去，他看似缓缓行者，缺无一点声迹，连枯枝落叶也未因脚踏上而破裂，只留下衣襟带起的风声。

接近十来仗时，他停了下来，躲在了一颗只有这里才有的古松后，树皮上沟壑纵横，而它其貌不扬，还有那铺满的月光，谁也不易发现他。有两个人，这二人皆掌握了灵力，魔族聚居地离此尚远，应该是离此最近的北冥城而来，绝不是闲人，虽久无战事，但身为五大门派之一的月剑门掌门人，对此洞悉的一清二楚。

忽而一阵妖娆妩媚的声音传来：“呵呵，将军恐怕修炼走火入魔，出现幻觉，大半夜传小女子至此，来寻找什么灵气，怕是将军对我有意，特地约我至此，不过今晚的月亮好圆啊。”月仁天应声看去，说话者正是一美貌女人，一头乌黑的秀发任由滑落腰间，娇美的脸庞上一双充满诱惑和神秘的眸子；而最吸引人的该属高挺微尖的鼻子，还有鼻梁两边几片细小的的鳞片，在月光照耀下闪烁着淡蓝光，加上微红的脸蛋，樱桃红唇，一个标致而独特的美人。更独特的是灰色的铁甲将她婀娜多姿的身材体现的淋漓尽致，以及身下那一丈来长的蛇尾，其上漆黑的鳞片山着光。

另一人用粗犷浑厚的声音回到：“不是雪姬前辈邀我来的吗？”只见那人约四五十岁，真正的虎背熊腰，比常人高出一大截，脸上满是毛发，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身穿铁甲，身后披着披风，很是威武，手里却抓着一个小孩。

月仁天见此，以他多年的阅历心知，那女人应该是魔族九大系中，灵蛇族人，那人称她为前辈来看，虽看着年轻，估计八九十岁了。那男子除了高大些与常人无异，从他目光中透出一丝凶狠来看，应是夜虎族人。月仁天心中感慨道：“能将武学练至极致者需极高的天赋，而能运用灵力者更是万中无一，今天竟然看见两个，不过那婴儿。”他感应到那婴儿体内竟有一点灵气，这二人修灵时间尚短，倒没发觉。

那女子，也就雪姬说道：“虎将军一点也不了解风趣啊。”说完，她顿了顿又说道：“不知道将军发现没有，出来！”话锋立刻转变，又狠又急。

快速分析情形后，月仁天反手取下背上的剑，径直走去。

原来雪姬听见微妙的响动，立马望向那颗古松，她知道绝对不会是落叶或者野兔发出的声响，那中年男子也转向过来，做出警备。只见树后一‘老儿’缓步走出，一身素白跑，手拿一古剑，脚步却很沉重。雪姬心做一惊，暗道：此人明显年事已高，却精神焕发，步履稀疏而中气抵足，这是内力圆满之照，这也没什么，可最担心却是看不清他的实力。

月光穿过枝叶空隙，映照在他的身上，月仁天如遗世老仙般立在古林中，他开口道：“打扰二位了，若二位要在此享用这婴儿，我却不能袖手旁观。”魔族恶名广传江湖，而吃人一说也盛传已久。

“嗯哼，你怕是活得不耐烦了，敢在老娘面前耍横。”雪姬说道。她双手束于背后，懒散的站着，他见过很多二愣子，后来都死了。

“姑娘小心了，我就不再客气。”月仁天如此说道，提起手中剑，缓缓用力拔出。这时才发现这锈迹斑驳的古剑，剑刃上乏起水汽，也不知从哪里来，让人想到了初秋湖面上的烟雾，不知从别出飘来，还是由湖水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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