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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齐老师也只是个老师，没什么办法帮上忙，只能说：&ldo;如果学习上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rdo;

&ldo;谢谢齐阿姨！&rdo;方晨雨目送齐老师上楼，硬着头皮转过身看向杨铁头。方晨雨小声喊：&ldo;外公。&rdo;

杨铁头盯着方晨雨半饷，叹了口气，没说什么。这段时间的起起落落让杨铁头想了很多，他一直以来的坚持有些动摇了，在省城念书的话再怎么样也不会连老师都走掉。他把方晨雨留在身边真的对吗？他觉得对方晨雨好的选择真的是对方晨雨好吗？还是他失去了妻子又失去了女儿，才非要留下外孙女陪自己？

他现在不让方晨雨认她爸爸，以后他不在了，方晨雨孤零零地怎么办？

&ldo;没什么好逛的，回病房去吧。&rdo;杨铁头说。

&ldo;都下来了，走一走吧。&rdo;方晨雨拉着杨铁头的手哀求。不知为什么，杨铁头的神情让方晨雨心里有些不安，她执拗地牵着杨铁头在楼底下走了一圈才和杨铁头一起回病房。

下午方晨雨拿着小组计划去找齐老师。她自己学没问题，教别人却还是有点没底，想问问齐老师的意见。齐老师教数学的，看完方晨雨拿出的提纲后微微吃了一惊，问方晨雨：&ldo;这是你自己做的？&rdo;

方晨雨点头：&ldo;本来是准备给小胖补习用的，现在弄了学习小组，干脆给整个小组用好了。要是小组里都能学会，那就可以去教其他人。&rdo;

&ldo;你这孩子真了不起。&rdo;齐老师夸了一句，对方晨雨说，&ldo;不如你和我回学校一趟，我给你找找各科的套题，你回去后挑着用。&rdo;

&ldo;真的吗？&rdo;方晨雨两眼一亮。她犹豫着问，&ldo;您私底下把题目给我，学校那边会不会生气呀？我上次问在省城的同学借题目抄，她们说学校的题目不可以外传的。&rdo;

齐老师一怔。瞧见方晨雨小心翼翼的模样有些心疼，怎么会有这么懂事的小孩？这要是自家孩子，真不知道该怎么疼才好。齐老师说：&ldo;一高附中还没这么小气。你们那边那种情况，谁听了都会愿意帮这点小忙的。&rdo;

方晨雨很高兴，乐滋滋地跟着齐老师去一高附中那边。一高附中紧挨着一高，两边几乎是互通的，方晨雨隔着围栏看到旁边的省一高，顿住脚步多看了两眼。

&ldo;你肯定能考上的。&rdo;齐老师见方晨雨有些出神，开口鼓励道。

方晨雨点头，情绪却还是有些低落。外公这么一病，肯定不愿意去给李奶奶看房子了。她比谁都了解她外公。外公肯定觉得自己生了病，指不定没几年好活了，怎么都不会去住别人的房子，晦气！哪怕是她买得起房子了，外公也不肯去住的，外公肯定宁愿一个人呆在镇上。

一场病打乱了所有好事儿。

不过世上还是好人多，像齐老师和何爷爷他们就很好。

方晨雨快步跟上齐老师。

一高附中是省名校，哪怕是周末也有老师留守在学校。初三组的老师都坐在同一间办公室里，听齐老师说了方晨雨那边的事情都很大方地整理出自己科目的套题。方晨雨收获了各科试题和复习提纲，心里终于有了决定！

印卷子！

困难再多也要印！

方晨雨趁着还在省城，跑了几家厂子问纸张和油墨价钱，货比三家地挑了几轮，准备回头带人过来扛回家！

加入学校小组的人很多都是下面村子上来的，家里穷，肯定拿不出钱来印卷子。方晨雨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转去批发市场买了一批原料回镇上。

晚上方晨雨把小组成员都叫到空教室集合，教她们做些小花样，男生也在一旁帮忙裁剪布料。女孩儿大多手巧，都学得很快，只两个小时她们就把原料全加工完了。方晨雨把成品逐个检查了一遍，返工了几个，才把它们分门别类地用彩绳串起来。

方晨雨估算了一下，把这些全卖出去，扣除材料钱和来回车费，剩下的钱已经够她们买油墨、纸张和蜡纸了。方晨雨说：&ldo;今天一高附中的老师给了我很多题目，要是不印出来做的话就太浪费了。明天我们两个人为一组，把自己分到的东西卖出去，接着中午两点集合一起去省城买纸张之类的。&rdo;方晨雨又把价钱和一些卖东西的技巧说了出来。

小组成员面面相觑，犹豫地说：&ldo;可以卖出去吗？&rdo;

&ldo;可以的。&rdo;方晨雨笃定地说，&ldo;而且很快就可以卖掉。早上卖不完也没关系，我们回来的时候还可以继续卖。回来的时候男生可能要辛苦点，多搬点东西，争取一次性买够整个月要用的东西。&rdo;

裴文静第一个赞同方晨雨的决定。两个牵头的人都同意了，其他人自然也没意见。第二天一早，方晨雨早早和裴文静出发去等火车，一到火车站才发现其他人也到了。方晨雨又把车厢分了分，三十人分散到不同的候车点等着火车进站。

方晨雨分组的时候有注意分工，每组相对来说都有个比较会说话的，一早上下来几乎所有组都完成了&ldo;销售任务&rdo;。石磊他们都感到不可思议，怎么这些小东西能卖得这么好？

方晨雨说：&ldo;这两年才好起来的。这两年大家都有钱了，舍得在这些东西上花钱。女孩子嘛，都爱漂亮的；男人虽然用不上，但家里肯定有妈妈、老婆、妹妹之类的，也愿意花一两块钱或者几毛钱让她们开心。&rdo;

&ldo;晨晨你懂得真多。&rdo;

&ldo;对啊，我们都没想过这些。&rdo;

&ldo;每天都能卖这么多的话，不念书也能养活自己了。&rdo;

&ldo;还是要念书。&rdo;方晨雨说，&ldo;念书才能知道怎么赚更多钱。&rdo;

听方晨雨这么说了，其他人都没再说话。有的人觉得自己可能实在不是读书的料，心里已经飞快计算起能赚多少。等察觉方晨雨朝他们看了过来才讪讪然地说：&ldo;当然是要念书的，要不我们怎么加入学习小组啊！&rdo;

方晨雨没再多说。她赚钱的路子不是没别人学，只是有的人只学了样子，买材料时舍不得买好的，做工和款式舍不得花功夫，没多久就卖不下去了，亏钱。方晨雨也是一步步摸索着过来的。要是有人因为看见做这个赚钱就不想再念书，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谁叫镇子太穷。下学期就要去念高中，方晨雨也没打算死捂着赚钱的办法不说，她索性先带着人去批发市场转悠了一圈，教他们怎么挑材料和砍价。方晨雨说：&ldo;你们学会了可以教你们妈妈或者姐姐做，你们还小，最好还是多念几年书。&rdo;

方晨雨大方地把底子透了出来，原先蠢蠢欲动的那几个人反而不好意思了，乖乖跟着方晨雨跑厂子买油印要用的东西。傍晚时分，方晨雨一行人扛着纸张和其他东西浩浩荡荡地回到镇上。许多人都好奇地问他们去哪儿，拿的都是什么东西。等知道他们是要自己印卷子做，家里有小孩在念初三的人都急了，忙问自家小孩为什么没一起。

高个儿石磊不客气地说：&ldo;他们自己不愿意参加呗。这都是我们自己赚钱买的，他们想要也自己弄去。&rdo;自从听了那群&ldo;好学生&rdo;的话，石磊一直气得不行。现在看方晨雨为他们费了这么多心思，连赚钱的法子都原原本本地教给他们了，石磊心里也憋着一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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