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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闭着眼睛,但眼角却不断地流着眼泪,白嫩的脸蛋变得通红,嘴里不断地呢喃着:“杰……不,不要——杰……呜……”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不知在说些什么,但那个称呼让他顿时明白了。
这个小家伙大概是因为太久没见到杰森,做噩梦了。
迪克说不清心中的感觉,叹息着苦笑了一声,只能轻轻地把她摇醒。
经过一番摇晃和拍打,伊妮德慢慢睁开了自己被泪水浸透的蓝色双眼,晶莹的水光不断落下、又重新在她眼眶浮现。
面前的人仍然是黑发蓝眼,但她知道不是她想见到的那个人。
迪克把她抱在了怀里,安抚地亲吻着她的额头:“伊妮,没事的,你只是做了一个噩梦。杰森会好好的,他一定会回来的,你相信他,对吗?”
小家伙不断地抽泣着,小小的手攥紧了他的衣服,那太过身临其境的梦境让她久久不能脱离绝望和惊惧,眼泪更是完全没有办法抑制住。
对此完全无能为力的迪克皱紧眉头,担忧地看着她低声哭泣,明明哭声并不大,但她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揪心得很。
显然自己一个人没办法彻底安抚好她,无奈之下,迪克抱着她走下了楼,却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
厨房和其他地方都是。
如果是这样,他们应该在蝙蝠洞。
但是……还没到晚上的时间,是发生了什么紧要的事情吗?
迪克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下意识地拿出通讯器,呼叫了布鲁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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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遍自虐般地把小丑发过来的视频看完,分析里面的场景、摆设、有可能处于的地点,以及,里面那个人不是杰森的可能性。
大概是几乎不可能。
养子的声音、身形、以及反应,都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模样。
对峙的话语、殴打的抨击、无力的闷哼。
一遍一遍地目睹杰森的痛苦、一遍一遍地聆听杰森的绝望。
布鲁斯·韦恩冷静地关掉了显示屏上的视频,转身往蝙蝠车走去。
阿尔弗雷德的视线还停留在屏幕上,布鲁斯的动作惊醒了难得苍老无力的老人。
他下意识地踏出一步:“布鲁斯老爷……”
布鲁斯没有回头,只定定地站在蝙蝠车旁,声音干涩地问道:“阿福,我做错了吗?”
阿尔弗雷德很想说没有错,但语言太过苍白,而事实的痛苦胜于一切言语的抚慰。
布鲁斯继续说道:“我以为我可以对迪克好,然后迪克离开了我。我以为我可以对杰森好,然后杰森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那伊妮德呢?伊妮德以后又会遇到什么呢?
他到底该做什么,才能让他坎坷至今的人生看起来,不那么像一个笑话?
阿尔弗雷德没有说话。
布鲁斯也并不打算听他的话,他知道没有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所以他渴求的并非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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