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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第2页）

岫烟观察了几日，想走胡嬷嬷的路子发现根本走不通，许玉珍又早已拿定主意。眼见日子越来越近，心中就越发着急起来。

一日许华承房里的素香过来串门，彼时许玉珍并不在锦华苑。胡嬷嬷也家去看孙子了，素香看到岫烟自己坐在房内黯然伤心，进屋问道&ldo;这是怎么了？谁惹了你了。&rdo;

岫烟这些日子一直生憋着，无人诉苦，这会儿见了素香来了。自觉得有个能了解她的人了。便忙招呼素香进屋，又要上茶水及果点子。

素香坐定后制止她道&ldo;你别乱忙了。这大过年的谁又稀罕那些东西了，还不如咱们

坐下说说话呢，你是怎么了？最近总也不见你出去，如今这些小丫头都上来了，难不成这里还离不得你。&ldo;

这话正好说中了岫烟心中的伤痛，岫烟这些日子既有些怨怪许玉珍不肯给机会，有些怪自己家人没有见识，一定要接自己出去为止，还连人家都挑好了。

&ldo;什么离得离不得的，左右没了我，自然还有更好的丫头伺候姑娘，我算什么。&rdo;

素香听着有些奇怪道&ldo;怎么这样说，你们姑娘是个和气人，对自己房里的丫头更是护得很，按说应该不会给你们气受才是。&rdo;

岫烟想着许玉珍平素待自己这些丫头的确是好得很，自己倒真是不好抱怨这个，便叹气道

&ldo;素香姐姐别笑话我，你比我进来的早，又是伺候的五爷，如今你已然有了着落了，我却、、、&rdo;

素香有些好笑道&ldo;你却怎么了，倒是说啊。说话总是一半一半的，我都替你急得慌。&rdo;

岫烟绞着帕子低了头道&ldo;你难道不知道我要被放出去了吗？听胡嬷嬷说只怕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了，要不是因为年前有了些事，只怕年前我就要被放出去了。&rdo;

素香这才恍然道&ldo;原来是为这事，想必你是舍不得这里头的日子，可是这有什么法子，这到了年纪的丫头放出去是咱们这府里的规矩，你还不知道。这上从老太太房里，下至姨娘们的丫头都是这个例。就是我不也是要同你一道出去的嘛。&ldo;

素香前面的话岫烟都没听进去，倒是最后这一句话让她吓了一跳&ldo;你也要放出去？我还以为你同五爷他、、、&rdo;

话未说完便惊觉自己失口，忙捂住了嘴。

素香佯装听不懂道&ldo;我自然要放出去的，你忘了我比你还要大一些呢，你都要放出去了我怎么会还留着。从前是因为五爷他迟迟没有成亲，屋里没有管事的人，我才一直留着。&rdo;

岫烟本来早就认定素香是要被收进许华承房内的，如今居然要放出去，便问道&ldo;是不是五奶奶的意思？&rdo;

素香要被放出去，岫烟便觉得定是甄蕊莹容不得，便嘀咕道&ldo;没想到看着五奶奶那样温柔地人却也这样容不得人。&rdo;

素香佯装听不见，道&ldo;要说这是五奶奶的意思也算是，不过其实五爷在成亲之前就已经同我说好的。只是我家里的那个哥哥是个不成器的，五爷生怕放了我出去后我会受罪，再加上五爷那里也离不得我，所以前年的时候我就没有出去。现在五奶奶进了门，我也算是功成身退了。我的情况你也了解，父母早亡了，没人能够做主，五奶奶的奶兄弟跟着陪嫁来了许家，前些日子在五奶奶前面求了我，等到出去，我也要嫁人了，到时还是在五爷院里伺候。&rdo;

岫烟听了有些吃惊道&ldo;你就这么应了，这分明就是五奶奶她、、、&rdo;

岫烟说不出来后面的话，素香正色道&ldo;我倒觉得这样对我最好，你知道我在府里是无依无靠的，只因从小服侍了五爷一场，他待我好，如今我才有这个造化，咱们做丫头的，虽然也是要有志气的，可是有些不该想的东西还是不要乱想。&rdo;

这话说得岫烟一阵脸红，素香握了她的手道&ldo;我知道你从小就是个有志气的，可是切要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主子既然没有这个意思，你再争有什么用，难道你一个丫头还想反过来做主子的主。好妹妹，咱们从小一处的，我不愿见你迷了心窍。你且想想，你如今高高兴兴的出去，今后和六姑娘还是有着一份情意的，何况你家里老子娘都在，哥哥也在，总会为你打算的。&rdo;

许玉珍叫了整个房里的丫头将自己所有的旧衣都翻出来，整个屋里的丫头忙得团团转，岫烟进来的时候便问做什么。

丫头穗儿嘻嘻地笑着道&ldo;姑娘叫我们将她小时候穿的旧衣找出来，让送出去给秀云姐姐呢。&rdo;

岫烟心头一动，许玉珍已经在里面叫道&ldo;岫烟进来帮小ju她们一下&rdo;

岫烟进到里间，小ju和蕙儿两个人正在叠着一件件的小衣服，便惊讶道&ldo;这是做什么呢。&rdo;

走过去摸着布料均是普通的棉布。

小ju边回道&ldo;前些儿蕙儿去看了秀云姐姐，可怜秀云姐姐一个人照顾着孩子，东西什么都不齐备，姑娘这才让将自己旧时的衣服找出来，又让我们赶在年前做些小衣服出来，到时给秀云姐姐送过去，可是咱们府里现在这么忙，就耽搁掉了，今天姑娘想起来，便赶忙叫我们收拾出来，给送过去。&rdo;

岫烟见许玉珍正在翻箱倒柜，便劝道&ldo;姑娘，秀云的孩子哪里能穿姑娘的衣服，让老太天或是二太太知道了姑娘只怕要有不是了。&rdo;

许玉珍不以为意道&ldo;你倒像从前的秀云那样爱瞎操心了，谁会管这些事。都是从小的旧衣服，留着也是白留着，秀云那里正需要这些呢。你一会儿出去看那些小丫头们挑的，把那些扎眼的衣服拿出来，免得送了出去秀云那里也不敢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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