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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第1页）

他继续道：&ldo;据当地人说，当时在浓厚的雾气里，只能很勉强看到有人穿着黄色长衣行过了。当时看到的人很多，有好几个现在已经彻底疯了。他们还说附近的墓地里，有一具尸体不见了。&rdo;

黎雅信突然愣住，不可置信爬上她一贯冷静的面容。

&ldo;附身尸体，黄衣和疯狂，基本可以确定是哈斯塔。&rdo;夏启明垂着眼，&ldo;它找到我们了。我又在当地停留了一段时间，但完全没找到线索，才回来了。&rdo;

黎雅信沉默了一段时间：&ldo;你不想告诉其他人么?&rdo;

&ldo;不想。&rdo;夏启明说，&ldo;告诉了难道让他们绝望吗?你别告诉一南和遥遥，我十天以内就又要走了，那时就说有紧急任务好了。&rdo;

&ldo;你想去找哈斯塔?&rdo;黎雅信说，&ldo;这不现实，即使是你，也没有办法抵得住疯狂的来袭。&rdo;

&ldo;我是和昌格纳&iddot;方庚交手过的人，&rdo;夏启明笑道，&ldo;也是所有外勤人员里，第一个直面过高等存在的。别太小看我了，只要蒙住眼睛，疯狂就对于我来说无效。&rdo;

&ldo;所以你想蒙着眼，和一个说不定举手就能毁掉一片大陆的存在对抗?&rdo;黎雅信淡淡地说。

&ldo;那是它本尊的力量，而我要追查的还只是附身。&rdo;夏启明说，&ldo;还是有希望的。只可惜老周一时半会回不来，不然我俩一起去比较好。&rdo;

&ldo;我可以安排，让你们下次一起出任务。&rdo;黎雅信皱眉，&ldo;但我真的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rdo;

夏启明大笑：&ldo;也只能这样了啊。别担心别担心，我不会这么轻易死掉的，至少遥遥煲的鱼汤我还打算再喝几年，还有再陪一南过几次生日。&rdo;

他干脆利落地站起来，手插进牛仔裤裤袋里，哼着歌准备离开。

身后黎雅信目光微垂，依然落在日历上。她的手极瘦，能看见微微凸起的血管，与上头不可避免的衰老痕迹。

此时距离他们从2311年抵达现在，已经过了整整十七年了。真要说毫无进展也不至于，但还远远不够。

毕竟没有人知道，决战会在哪天，以怎样的形式降临。

在地球的另一面，周辰翊正穿梭在人海之中，身旁是城市明亮的灯火。

历经多年，他从未那么接近星之彩的足迹。他还没有告诉白秋这件事情，尽管他们理论上作为搭档，应该共享所有情报。

说是勇气可嘉也好，说是固执狂妄也好，他和他的多年老友夏启明一模一样，骨子里永远想把所有人拦在身后，总觉得有些仗，注定只能由男人孤身一人去打。

数十公里外，白秋正逗弄着他们的孩子。

屋内有着温暖的光，让她看上去不像是手起刀落的战斗人员了，褪去了锐利的战意，她眉目间尽是温柔。

第97章孤狼（3）

夏启明果然在七天后就走了，没能给夏一南过十四岁的生日。送别那天乔遥遥还是和往常一样，反复吩咐叮嘱，不知道有多担心。

外勤人员的死亡率很高，光是去年一年，就有三位调查员死亡，另外两名陷入了疯狂之中。

与他们一同从未来回来的人，在快速减少，也许再过个十几二十年，他们都老了，之后再也没有继任者。

黎雅信仍然是不间断地进行实验，每个研究员都疲惫不堪。乔遥遥有次给黎雅信送去晚餐的时候，看见她坐在一堆杂乱的纸张里，手中虚抓着一只铅笔在发呆。

乔遥遥轻轻把东西放在一旁，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拉住她的手：&ldo;怎么了?&rdo;

&ldo;我感觉有一些灵感了。&rdo;黎雅信说，&ldo;但那些东西，我无法用言语去告诉其他人。我在想要怎么去述说。&rdo;

乔遥遥有些惊讶：&ldo;但不是这种东西，以人类是无法表达的么。&rdo;

&ldo;对，所以光是我能理解，就已经不可思议了。&rdo;黎雅信低声道，&ldo;我现在……现在脑子里很混乱，很多过去的知识都全然不同了。&rdo;她下意识抓住乔遥遥的手，&ldo;也许这就是它们看待世界的方式吧。&rdo;

&ldo;那太好了。&rdo;乔遥遥紧握回她的手，笑说，&ldo;这是很好的事情啊，你的研究终于有成果了。&rdo;

&ldo;嗯，是啊……&rdo;黎雅信有些茫然地看着前方，附和道。

乔遥遥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的表情，这般的犹豫，而她的手是冰凉的。

但她毕竟不懂这些，只能牢牢抓住黎雅信的手，笑了：&ldo;先别想这些了。大英雄，该是你吃饭的时候了。&rdo;她把热腾腾的饭菜端过来，亲亲热热挽住了黎雅信，&ldo;一南在实验室里怎么样?&rdo;

&ldo;大部分时候都是他自己找书看，&rdo;黎雅信稍微从迷茫中回来，回答道，&ldo;我也让几个人多带带他。他真的很聪明，再过几年，应该就能帮到我们了。&rdo;

&ldo;那就好，不像他爸一样没脑子。&rdo;乔遥遥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到饭上，&ldo;好啦不说了，快吃吧。&rdo;

……

周辰翊推开街边小饭店的门，里头是一片嘈杂和明亮的灯光。最角落坐着一个叼着烟的男人，正望着窗外。

&ldo;我俩都多久没见面了?&rdo;周辰翊在他对面落座，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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