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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第1页）

&ldo;特别调查员周辰翊，哈斯塔，不知形状伴烟雾出现的猎犬……&rdo;尼坤喃喃，反复翻看那些资料，&ldo;我从来没看过其中的内容，但看档案袋就是的。你问这个做什么?&rdo;

&ldo;只是好奇联盟有没有调查过这些事情。&rdo;黎朔道，&ldo;我明白了，谢谢。&rdo;

尼坤把资料还了回去：&ldo;我只是猜测，这与你和教授的能力有关么?&rdo;

&ldo;也许有也许没有。&rdo;黎朔说，&ldo;总有天一切都会明了的。&rdo;

尼坤也没有多问，只点头说：&ldo;我知道了。&rdo;黎朔再次给他倒了红酒，他便轻轻摇着那杯子。虽然那只是一个普通的白瓷杯，但看他神态，和在舞会上用着高脚杯没啥两样。

他继续说：&ldo;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就是克里斯托弗说的那个帝国，究竟有没有可能建成。&rdo;他微微将身体向前靠，&ldo;他还说徐承是有感情的，这是真的么?当时抓捕&lso;审判&rso;是全程保密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抓到他的。&rdo;

黎朔说：&ldo;你还记得徐承的副官么?&rdo;

&ldo;当年他就是为了自己的副官死的，&rdo;尼坤嗤笑，&ldo;你当我是鱼么，能不记得?&rdo;

&ldo;当时我和教授去维修信号塔，在返回的过程中，接到了&lso;审判&rso;在袭击兵士的报告。我们赶过去之后，在逃亡过程里，遇见了一个装备着外骨骼的感染者。当时我以为那是幸存者，接触后才发现，他身上的编号就是徐承的副官林瑞。&rdo;

尼坤微怔。

黎朔继续说：&ldo;我们都知道，大部分时间&lso;审判&rso;的移动是有轨迹的。而那轨迹，就是以那位副官所在的城区为中心。我们可以这样认为，每日他都在游荡，猎杀生者或是感染者，回去照料林锐。&rdo;

尼坤将红酒饮尽：&ldo;……但是林锐只是一个普通的感染者，徐承有能力给自己装备外骨骼，自然就帮他装备上了。&rdo;

&ldo;就是这样。林锐的右腿断了，毫无行动能力，本身早该因为高阶感染者的捕食死去，能活到那一日全靠徐承的保护。&rdo;黎朔说，&ldo;所以我就想到了能够捕捉他的方法‐‐把林锐当作&lso;人质&rso;一样的存在，把他吸引进了圈套内。&rdo;

&ldo;然后就是我知道的事情了。&rdo;尼坤把杯子推过去，示意黎朔再加酒，&ldo;有感情的感染者……难怪你们隐瞒了行动过程。&rdo;他笑了笑，&ldo;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他……他一直想和你来场决斗，最后终于如愿以偿了。&rdo;

&ldo;对。&rdo;黎朔手中的红酒瓶转眼已经没了大半，&ldo;我还记得上一次被他袭击的时候，我们正在开车逃亡。他朝我们这边敬了军礼，现在想来应该是认出了我，朝我致意。&rdo;

接下来是漫长的一段沉默，两人慢慢饮着酒。明明不是有共同话题的人，偏偏好似要借酒的名义，多待一段时间。

两人皆是最后一杯时，尼坤的动作顿住了：&ldo;你和教授的关系那么好，他一定告诉了你，我已经没救了吧?&rdo;

&ldo;说了。&rdo;黎朔回答，&ldo;但时间应该还有……&rdo;

&ldo;不需要了。&rdo;尼坤说，&ldo;&lso;饥荒&rso;这件事情后，我一直很羡慕你和娜塔莎。如果那日是你，想必第一时间就会用火焰去轰爆他脑袋;如果是她，估计拼死也要带着那几人逃出来。如果我有你们的能力、勇气与坚定，事情也不会这样了。&rdo;

黎朔说：&ldo;这种事情谁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处理，才是最优解。也许就是你的方法，让车站走过了这六年。&rdo;

&ldo;我也是这么说服自己的，&rdo;尼坤说，&ldo;但那些……幻觉消退不掉。我总是能看见他们来找我，全身都是血，身上插着我的刀。如果不是我一直辅助他，也许你们早就发现他的真面目。&rdo;

他又说：&ldo;有许多人被他派出去，我明知道他们会被掠夺者干掉，却阻止不了。等结束后我还要想尽办法去掩盖不合理之处。&rdo;

他伸出仅剩的左手，低声道：&ldo;即使是今天，我的手上还满是鲜血。当众揭露他是我应尽的义务，远远不够偿还这些……还有叶淮，他平白背负了污名那么多年。&rdo;

&ldo;我难以想象叶淮是有多走投无路，才会去投靠掠夺者。他一直很尊敬教授，古堡那一天甚至冒死，在希尔德面前救下了他……等到一切结束后，给他追加军衔吧，他值得这个。&rdo;

&ldo;当然。&rdo;黎朔拍拍他的肩，&ldo;但你的付出大家都知道。这次的市内防守战，如果那天晚上不是你拼死守住，整个南车站现在可能已经沦陷了。&rdo;

&ldo;那也是我最后一次上战场了。&rdo;尼坤说，&ldo;再怎么说，我也是快死的人了，说不定明天就变成了感染者。&rdo;他深吸一口气，&ldo;以血还血，才是我最后的荣光。&rdo;

就算是在病房内，尼坤的仪表也一丝不苟。他仔细理好了头发，每天的病号服都要被烫得服服帖帖，衣柜里永远放着一套军装，好似随时能重返战场。

现在也是如此，今天的他甚至还比平常看上去精神，如果不是周身的仪器与身上的伤痕，简直还是那个趾高气扬的南车站站长。他以叹息的口吻说：&ldo;我可是要带着荣光，去迎娶她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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