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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轮廓有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特质,该是正当意气风发的年纪,静心凝视的眼眸却透着天山上万年不化的坚冰风雪般。
“我找到洗髓移骨散了,不出三个月,就能带着它来见你。”他手腕上依旧坠着昆山凉玉,掉下来打在地上磕出点脆响。
这是走过来时特意带上的,里面装的是和萧白舒回承州时带上的烟云寒。
本就只有小小的几坛,这次上山打点行囊的时候,不知怎么就带上了,一路上喝了客栈里的烈酒,也没能打开这酒壶喝上一口。
此时他打开瓶塞,朝着冰棺前缓缓倒出来一半:“这是我结识的一个······”
顿了顿,楚欲才接着说:“一个小公子,他酿的酒。口感清冽,少喝一点不会醉,酒香很淡,也很特别,带来给娘亲尝尝。”
剩下的一半,他举起手来饮下一口,闲话家常似的:“他是萧鹤的儿子,应该也算娘的故人了,什么时候,尘埃落定了,我就带他来见你。”
楚欲静坐了半柱香的时间,将酒壶里的烟云寒都喝干净,站起身来就听见外面的积雪突然塌落一块。
他神色一敛,从山洞里走出去。
寒冰的洞门在身后合上,眼前站着的是连披风都没穿上的萧白舒。
萧白舒的双腿还深深陷在雪地里,因为站得久了没有挪动,这会儿双腿已经麻木,想迈出步子都抬了好几次腿才上前一步。
楚欲看着他发梢上沉积的一层薄薄的雪花,先是伸手抚落,才问:“不冷?”
“不冷。”萧白舒咽了咽喉结,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楚欲笑了:“萧庄主怕我跑了吗?”
萧白舒诚恳应下来:“嗯。怕。”
“不会。我都还没带你下山,怎么会跑。”楚欲从怀里掏出来自己先前交给过萧白舒的手套,细腻的薄绒,却十分暖和。
他拉过来萧白舒的手放进去,然后把他从雪地里拖出来往回走:“把你的披风穿好,我们下山。”
“你刚才进去的地方是?”萧白舒手里握着那只手套,掌心很快就暖和起来,走了几步才问。
“我娘亲在里面。”楚欲说。
萧白舒花了点时间才意会:“你每次上山,都是去守灵吗?”
楚欲愣了下,才道:“是去陪陪她,有时候也会想见她。”
“你娘亲她······”萧白舒突然不知道怎么问出口“是不是死了”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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