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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差人回话,会替天墓美言一二,但身微力薄,恐怕没有效用。”
天墓魔君大喜过望后,冷静了些,迟疑道,“虽说释荒主一向对生母庆氏敬重有加,但这等大事上,真会顾忌一二?寒使以为,此举真有用吗。”
“有没有用,总要一试,”
殷寒陵安慰道,“君上安心,愿意传信,为天墓美言总是好的。”
躲在袖中的悠悠,皱起泥脸。
真的有用吗。
其实她不信顾赦会因谁的话动摇,即便对方是他少有在意的人,这份不信,不是因为她有多了解顾赦,而是她以为,但凡知道顾赦不是昏庸愚孝的魔君,都该明白,这方法行不通。
倘若这方法是天墓魔君想出来的,悠悠倒觉得合理,偏偏是殷寒陵提出。
据她观察,殷寒陵不是破罐破摔,死马当活马医的人,把一域安危寄托在徐夫人美言上,对他而言太奇怪了。
悠悠忍不住探出脑袋,瞅瞅殷寒陵到底怎么想的。
透过泥人的目光,她正巧看到殷寒陵垂眸时,一闪而过的晦暗眼神。
悠悠皱起眉头,忽然有些不安。
她凝了凝神,附在金丝笼里泥人身上的神识缓缓苏醒,但没等她睁开眼,耳边便传来“砰——!”得巨响,震耳欲聋。
充斥着寒霜之气的刺目光芒,在泥人半睁的眼前炸开。
能十里地夷为平地的爆.炸威力中,悠悠透过泥人,只看到动荡厉光中,笼前一闪而过的银袖,接着附在泥人的神识便失去了意识。
悠悠真身从床间坐起,脸上刹时没了血色。
半炷香前。
意外收到信件的萧善木,带着信步入书房:“是庄主夫人传来的,”
很少有人能不经暗部之手,直接传信给顾赦,徐夫人便是其中之一。
萧善木将信递给顾赦,发现书桌上的金色笼子里,小泥人倒着一动不动:“它......公子把它弄死了吗。”
顾赦拆信,抽空抬眸看了眼他,神色似有几分无言。
“睡着了。”
萧善木默了默,看着胸口毫无起伏的泥人,得知是睡着了,一时间,倒有几分肃然起敬。
能在魔君眼皮底下酣睡,不失为一种高超的本领。
房内安静几许,微风拂过,摇曳的灯火洒落在伏案身影上。
过了会,顾赦面无表情地合起信,放在烛火上:“前面一大篇幅问候的话,想必母妃写时,踌躇了许久,难为她了,不过若是没有后面的话,我看了会更高兴些。”
萧善木道:“少庄主病危,天墓找个好时机。”
他试图说些宽慰之言,但其实也不甚明白,倘若徐夫人真缺那些救命之物,为何不直接向顾赦要。
天墓有的东西,荒泽难道会拿不出吗。
萧善木看着信纸在顾赦手中,被火焰吞噬,心底微叹。
虽不善言辞,他还是欲再说几句,这时候,却听顾赦用莫名的语气道:“走吧。”
顾赦黑眸倒映出最后一点灰烬,抖了抖指尖。
“有人要来了。”他道。
萧善木反应过来,脸色一变,顾赦瞥了眼笼中侧卧的小身影,离去前,将小笼子拎了起来。
几乎在两人离开山庄的下一秒,山庄被炸成一片废墟。
爆发出的寒霜之气涌向四方,余威虽对远去的两人难以造成威胁,与金笼与泥人却是灭顶之灾。
顾赦眉头不经意皱了下,厉风中,袖袍翻飞。
小半时辰后。
萧善木迈入茶香四溢的房间,换了只手握剑道:“天墓的寒魔使最先带人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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