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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老太也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她只觉得胸口有一股气，狠狠地撞击着她的胸腔，恨不得要把她冲碎一般，“说！”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来的声音吓得所有人浑身一激灵，他们，都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包括何娇娇在内。突然，何志英抹了把脸，恨恨地死盯着秦芳，狠命地朝她扑去，“你这个死女人，都是因为你，都是你害的！”现在，没有一个人动。秦芳也没有动，反正她被何青山像打铺盖的打了几十年，早已经皮实了，“我只想认回女儿，每次听到小茶喊你喊妈，我心里头难受。”“难受也是你作的呀，当年，你因为生不生儿子，一直被老何家嫌弃，是你让我帮你，是你把丫头塞到我手里的。”何志英一边撕打，当年的场景一边浮现在她脑海中。那时候，她跟秦芳是非常要好的姐妹，好到不分彼此。变成了仇人那时候的唐国平，才上小学。虽然也有些主意了，但吸血程度对比后来相差甚远，比较容易满足。所以，何志英手上有几个余钱剩米。她连何老太都没有给，却时常用来接济秦芳一家。本以为何娇娇是个儿子的，鬼晓得生下来还是个赔钱货。秦芳好绝望，人家坐月子是一天一只鸡，她坐月子是一天一餐打。何志英看着可怜，隔三岔五买些鸡蛋送过去。陪着秦芳唉声叹气。“阿芳啊，大家都是长的肚子，为啥你的肚子就尽怀女儿，我的肚子就尽怀儿子呢？”何志英也相当愁苦，她在老唐家不得势，谁都压她一头。她想来想去，把责任归功于她生不出女儿来。本来唐老太自个就三个儿子了，她又生了俩儿子，唐老太好像对这两个孙子一点不感冒。只要她能生个丫头片子出来，指定地位扶摇直上，一飞冲天。“唉，可能人生就是这样吧，你越想啥，就不来啥。”秦芳死盯着何志英的肚腩，“要是能把咱们的肚子换一下，该多好啊！”何青山原本要把何娇娇送人的，可农场哪家哪户没几个孩子？自个都吃个半饱，谁会傻到领旁人的丫头片子养？真想要，不会自个生啊？就这样，送了一大圈，何青山愣是没把人给送出去。喝得醉醺醺的他回来又是把秦芳一餐捶，“秦芳，我可跟你讲断了，下回你再敢生个丫头片子，看我不请她喝尿！”意思就是，把人丢尿桶里淹死。第二年冬天，战战兢兢的秦芳发现自个又怀孕了，可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她长的就是个生女儿的肚子，万一这个又是女儿……秦芳不敢想象，整天愁断了肠。恰好，她的好姐妹何志英也一脸愁苦地来了，进门就长叹不已，“哎呀，阿芳，咋得了哟！我怀孕了，要是再生个儿子可咋办？”果然，就是好姐妹，犯愁都带组团的。两人面对面长吁短叹了一下午。秦芳突然灵机一动，“大姐，咱们可以换换肚子呀！”噗！何志英气笑了，“阿芳，你这是急糊涂了吧？肚子长在各人身上的，咋换啊？”“哎呀，大姐，你听我说。”秦芳两只眼睛闪着金光，“算起来咱怀孕的日子相差不远，等到快临盆的时候，你就来我家，大家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孩子换过来不就好了？”何志英一听，“嘿！这个办法好！”于是，两个女人时不时凑一起，密谋换孩子的事。事情就有那么凑巧，她们临盆前不久，场部在海市买了一批种胡椒的石头柱子，要从石山上挑下来。何青山恰好被派去挑石头了。何志英跟唐老太讲，想回娘家住几天。然后就偷偷摸摸住在了老何家。这次是秦芳先生，果然还是个女儿。两人不声不响，把孩子喂家里。又等了四天，何志英在何老太家吃中午饭，感觉肚子一抽抽地痛。生了两胎，她感觉到是发作了。不顾一切往何青山家跑。刚跑到几分钟，孩子就下来了，是个男孩！两个同病相怜的女人喜极而泣，老天终于开眼了，让她们得偿所愿。她们狂喜不已，对着四个方位一通乱拜，然后，二人对拜。一不小心，把头都磕了。“阿芳，我有女儿了！”何志英摸着头上的大包，看着怀里粉嘟嘟的孩子。只要这个孩子进了门，她就是老唐家的当家人了！秦芳抱着刚出世的皱巴巴的小家伙，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小雀，仿佛得到了一件稀世珍宝，喜得合不拢嘴，“哎哟哟，是个带把的。”想想这些年，个个是女儿，害得男人都跟着抬不起头来，秦芳更是欣喜得不能自拔。不过，她比何志英带脑子，“大姐啊，从今往后，这事只能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千万要守口如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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