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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好硬的嘴（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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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虎和陈三此时已经没有了顾忌，便说道：“我们两个本是西广国人，在都城里做挑粪工。一年多前，宋缄找到我们两个，说是有一套富贵带我们哥两个去取。我们两个不想再做苦力，便答应了他。

此后随他来到了泽城，他便扮一个相士，白日里给人看相算卦，我们两个就扮闲人在他的卦摊前。他常常要说某个人有血光之灾，若是那人信了，掏钱给他，要他襄解，那便无事了。若是遇到不肯信的，我们便跟着那个人，趁机下手。

又或是他算某个人要丢东西，那也是我们两个趁机去那人家里偷些东西出来。若是那人再回头找他，问去哪里寻失物，他便指个地点，我们把东西提前放在那里，失主去了，便寻个正着。一来二去，人人便以为他真的能够算准，故而称他为宋神仙。”

刘虎说到这里，陈三便接过话头来：“等到他的神仙名头立起来了，就打发我们到尧府去，教我们去尧府做仆人，投靠他家的小夫人。大人明鉴，若不是他们俩个之前便认得，如何会有这话？”

秋荻听了便问他们：“你二人当初为何不说？”

这两个说道：“小的们不说是因为宋缣将我们的老婆孩子都软禁起来了，我们要是不把罪名扛过来，一家老小就要死于非命。可后来知道，宋缄的院子失了火，我们的老小都被困在哪里，一定是凶多吉少了，左右我们不能干净，也不能便宜了他们！”

秋荻命二人在供词上画了押，又审问宋缄和小夫人，这两个却咬死了彼此并无瓜葛。

宋缄只承认自己有罪，却不承认与小夫人有瓜葛，只说当初他收买了刘陈二人，叫他们两个自己想办法混进尧府去，并没说过要他们投靠小夫人的话。

以往若是遇上了这等不肯招供的犯人，秋荻也免不掉动用刑罚。所谓“人心似铁非似铁，王法如炉真如炉”，有多少人熬刑不过便老老实实招了。

可今时不同往日，皇帝就在身后坐着，万一动刑还是不招，自己可就难免落个无能擅刑之名，这仕途可就走到头了。

秋荻急中生智，玉龙衣告诉他，宋缄的住处并未真的失火，而是她事先跟刘海云交代好的，这样做只是为了扰乱宋缄等人的心思，因为宋缄既然住在那里，必然要有些重要的线索留在那里。

于是便吩咐一旁的衙役，去宋缄的住处和云深小馆搜罗罪证。早在这之前，玄清阙已命人在暗处监视这两个地方，若有可疑人等出入，即便捉拿。衙役随后将两处的人与物件都带到了堂上，从宋缄住处的暗井里发现了五具尸首，经辨认正是刘虎陈三的家人。那宋缄以为事情就要成功，不想节外生枝，便命人将这些累赘都杀了。

就连刘虎陈三两个，也不过是他的棋子，利用完了也会想办法杀人灭口，毕竟这事情的真相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只是宋缄没有想到，自己的无上妙计，最后落得全盘皆空。此时的他已是自身难保，但依然决意为小夫人开脱。

由此可见，二人的关系匪浅。

从宋缄住处还带回两名哑仆，这两个家伙生得虎背熊腰，有一身蛮力。只可惜是哑巴且又不识字。

秋荻不由得想到无论是尧府所闹的怪事，还是今天的百鸟朝凤，俱是和禽鸟相关，可见这宋缄颇有训鸟之能。

历来江湖上便有驯兽的行当，小者如蟋蟀之类的草虫，大的有狮子老虎熊，至于耍猴耍蛇的更不计其数。但多用于杂耍卖艺，似宋缄这般用来害人的实属稀有。

而去这两处探查的人，回来均报告说这两处地方都有极多的鸟雀。

秋荻于是问刘虎陈三两人：“你既说宋缄和小夫人是一伙儿的，可能拿出什么明证来吗？”

刘虎和陈三两人急得直瞪眼，他们虽多次为这两个人传话，却并没有证据来证明。只要这两个人死不承认，他们也没有办法。

秋荻又问他们：“宋缄可是精通训鸟？那么小夫人呢？”

刘虎听了，急忙说道：“大人明鉴，还是去年秋天的时候，小夫人叫我传话给宋缄，说尧府的老管家就喜欢喝鱼洞春茶。而大约过了三个月之后，我又一次去传话，宋缄便叫我将一对鸟儿悄悄带到尧府，嘱咐我好生在意，说那鸟儿的羽毛是有毒的。我回来之后，小夫人叫我和陈三趁人不备，将这对鸟儿放在老管家办事的西敞厅。说剩下的就不须我们管了。后来老管家死了，我们私下里猜多半和那有毒的鸟儿有关。”

但小夫人依旧不认账，说道：“这两个恶仆只因欠了赌资央求我帮忙偿还，我没答应，他们便怀恨在心。趁机会攀扯我，请大人明鉴。”

秋荻便问她：“你说和宋缄没有瓜葛，这两个人本不是你的同乡，你为何要收留他们？”

小夫人不慌不忙，款款答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本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两个人投靠来，口口声声说是我家乡人，况且他们能说出我的家乡，还晓得我父亲的名字，我家乡虽不大，却也有上千口人，我怎能一一都识得？况且谁又能料想到人心如此险恶，我不该一时心软，劝员外收留了他们。这才是书生救了狼，却要被狼反咬一口。”

这小夫人实在太善于狡辩，到了此时，尧员外夫妇还以为她是无辜的。

尧家大娘子主动替她说话：“大人，我这妹妹绝不是坏人，她若是诚心要害人，为什么不害我和员外？这样整个尧家的家产便都落在她的手上了。”

尧千顷也说道：“不错，她已为我产下子嗣，将来家产都是要珍儿继承的，她没有道理要害尧家呀！”

玄青阙看着玉龙衣，低声问她：“这对男女防范的如此紧，只怕难以撬开这二人的嘴。该如何认定他们二人是同谋？还有宋缄背后的指使者究竟是什么目的？如果单纯为了躲下洒落园，何不将尧千顷夫妇谋害？这样不是更直接？”

玉龙衣心中对这件事大致有了轮廓，只是一些细节还未推敲明白。她对玄青阙说：“叫秋大人暂且退堂吧，将这些人分别收监，不许串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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