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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继续栽脏（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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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总管听了忙回道：“皇上说的是，待老奴细细讲明。老奴为防是那番邦在进贡前就做了手脚，便将其他的雪片香俱打开看了，里面并无夹层，也没有毒药。当初副掌膳职位空缺，老奴曾请示于您，陛下说叫我和灵犀商量着定。老奴便把符合资格的几个人的名字都写在纸上，让灵犀指定。她最终选的是卜丁，其实老奴中意的另有其人。”

玉龙衣自然还记得当初选人的情形，郭总管分明就是要自己指定卜筷头，如今却反过来倒打一耙。当时在场的只有二人，郭总管如此说，玉龙衣根本无法反驳。

郭总管又继续说道：“皇上太后若是不信，可问问这宫中的太监宫女，卜丁是否同灵犀过从甚密？再问问小三子阿淑，他们是不是曾求灵犀帮卜丁谋那副掌膳职位？”

小三子抬起头来说道：“灵犀姑姑并未收我们的礼。”

郭总管道：“没受你们的礼却还是帮你们办了事，对也不对？这更说明她别有所图。”

皇后听了忍不住说道：“可是她如何能让卜筷头把香料放到太后的燕窝粥里？她又不是神仙。”

郭总管笑眯眯道：“皇后您自幼生长在皇家，哪里见识过这些歹毒小人的手段？自古以来为了谋害贵人，损毁容貌者有之，自刺双眼者有之，吞炭改音者有之。这灵犀来路不明，连面目都看不清楚，焉知她不是心怀不轨，混入宫中趁机乱？”一席话说得池鲤儿微微点头。

玄青阕道：“郭总管，皇后刚刚的问话不无道理，灵犀口不能言，她是如何告诉卜丁血燕窝里放雪片香这法子的？这一节，该如何解释？”

郭总管不慌不忙道：“这一节要是说了，就更能说明灵犀便是幕后真凶。小三子，你说你师父得了个秘方，能让燕窝粥变得更香是不是？”

小三子点了点头。

郭总管又问他：“那你可知你师父是从何处得来的这秘方？”

小三子摇了摇头，道：“小的不知。”

郭总管道：“老奴前日带人去卜丁房里搜寻，找到了这个。”说着拿出一本书来，打开递给了玄青阕。

“这页上刚好记着雪片香能为燕窝增香，血燕者最佳。”郭总管指着上面的文字说道。

玄青阕将书拿在手中，是一本前朝的文人笔记，大多记录些各地的饮食风物。书皮上盖着自己的私章，显然是以勤殿藏书阁的书，而藏书阁的钥匙是玉龙衣管着的。

如今这书却在卜丁的房中，显然是有人从藏书阁拿了给他。

郭总管道：“所以老奴判断，灵犀先是笼络了卜丁，好在饮食上做手脚。恰好赶上太后大寿，她便设计了这个阴谋。所幸太后洪福齐天，没有遭到暗算。”

“灵犀，”玄青阕看向玉龙衣道：“郭总管所言可是真的？”

到了此时，玉龙衣已将整个事件前因后果串联了起来。看来早在自己刚刚到玄青阕身边时，针对自己的阴谋就已经展开了。

因为尚食局的前任副掌膳白公公在自己刚到以勤殿服职的半个月就被免职了，原因是受贿，但这收受贿赂的情况本就是公开的秘密，那些买办厨子都会贿赂上级，正掌膳贪得更多，却并未被弹劾。

副掌膳的位子空出来后，多少人想要谋求，却因为上头没放出话来，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前些日子，说是要筹备太后寿宴，不能不重新任命副掌膳了才有了卜筷头一节。

更为蹊跷的是本该负主要责任的正掌膳桂公公却在副掌膳刚上任不久忽然告病，这样只是副掌膳的卜丁就被推到了前面。所以他不得不竭尽全力把寿宴办好，就有了到处搜求饮食秘方的情况。

于是，就有人告诉了卜筷头燕窝粥中加入雪片香这个秘方。所以卜筷头自然要寻觅这香料，小三子也一定会帮忙搜求。而自己房中的雪片香终日摆在明处，阿淑是知道的。阿淑和小三子关系亲密，不会不帮忙。

更何况这雪片香，玄青阕只赏过自己一个下人，其他的都是妃子或大臣，卜筷头他们即使想要，也没法儿从其他人那里获得。

这一切巧合，都是为了促成一个结果——玉龙衣是幕后黑手。

玉龙衣静静地看着端坐的金太后，后者眉眼低垂，宝相庄严。

能随意调配六尚的管事大太监，又能授意大总管郭公公奔走效命，为的只是除去皇帝身边一个容貌尽毁来路不明的侍女。玉龙衣只是不能开口，否则定要问一句：“金太后，何必如此？”

当初金太后第一次见自己，便向玄青阕建议将自己逐出宫去。玄青阕不肯，金太后也未强求。但并不代表金太后真的将此事放下，她只是不想和皇帝在面上闹僵。

玄青阕亲政未久，北多大权长期掌握在金太后手中，不可能一下就改换局面。对于金太后这种见识过太多权谋之术的人来说，任何一个不确定的因素都是危险的。她为了守住江山，都肯下嫁异族。除去一个小小宫女又算得了什么呢。

玉龙衣知道，金太后不是针对自己，二人并非个人恩怨，只是各自立场不同。金太后这样做，既不伤玄青阕的面子，又能更好地警醒他——不可轻信来路不明的人。

但这并不意味着玉龙衣就要束手待毙，她本无意为恶，但自保却是势在必行。玄青阕对郭总管道：“将灵犀松绑，她不能讲话，你又捆住她，让她如何申辩？”

郭总管忙吩咐小太监：“松绑，松绑。”

玉龙衣活动了一下被捆麻的胳膊，伸手指了指那本书，又伸手指了指小三子。郭总管不明所以道：“你可是说这书是小三子偷给他师父的？”

玉龙衣摇摇头，依旧指着那书。郭总管只好拿起那本书，玉龙衣又指了指小三子，郭总管便将那书拿到小三子身边。

那本书玉龙衣曾经看过几页，她管着藏书阁的钥匙，闲极无聊时，会偷偷翻看里面的书，因此对这本书还有些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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