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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何求（第2页）

中年见对方不说话，便搭茬道：“若说门派，这山中确实是有的。”

“在哪里，师傅！”九云有些激动。

“但这山中门派大多还未到收徒时节，再说我看小施主已经八九岁有余，就算是拜了，也不见得能够入得墙围。”

九云听了有些失落：“还请师傅告诉我。”

念慈想想，还是开口对着九云道：“北方不远处有座道观，观里有个白云老人，是个道教高手，听说是正在教授徒弟。

西边不远是个仙山，山上有个进士老爷，专教人读书，也算是个高手。

这附近就这两个能称得上是门派的地方，小施主若是想拜，过几日身子好些可以去问询一番。”

“也好，只是打扰大师了。”

“不妨事。”

夜晚，大雄宝殿内有两三点小烛火，佛下坐着一个人，很老，头发胡子花白，一身清灰的衣袍，念慈坐在他对面。

“那个人的孩子？”

“恩，他的孩子。”

“哎。”老方丈看了看念慈拿过来的珠子叹了口气，道：“终究还是来了。”

“我也没有注意，只是看他有些缘法，今日他醒来之前我才看到这珠子，既然救了，就不能再杀了。”

“哎，你既救了小施主，又哪能再杀他，我们也算沙门，依旧讲因果。”

“那将来？”

“将来的事，自有将来来决定，一条好好的性命，自然不能扔下。”

“可......”

“因果或许深，不了，他出寺后，我们关山门罢了。”

“那？”

“看缘分吧，他不是说要去拜别的山门，若是出来寺门便是无缘。”

“也好。”

“念慈。”老和尚叫了一声。

“方丈。”

“你进来寺里多少年了？”

“弟子不记得，只是随身大药又长了半轮。”

“那就是五十年，五十年。我老了，你心性已经磨成，还要再留在后园花草埔嘛？”

“弟子就是个种草的。”白萝卜伸出手，老方丈轻轻的抚了对方的头一下。

“寺里就这么多人，你又何必。”

“不二寺里不二人，这么多年了，弟子的心性早磨没了。五十年前想出去，现在不想了。”

“那就留下，也好过你在后园种菜，组一个新殿总是好的。”

“再说吧。”

长明灯亮了整夜，老方丈坐了整夜，大雄宝殿里的念慈走了，方丈又开始修行。

三天后九云身子好了些，就要拿起盘缠去拜师。手边的茶喝了几碗，这寺里的斋饭虽然是豆腐青菜之类的素菜，可还是好吃的，这几天九云夜里常会做梦，梦里就是那个大佛，他在大佛下念经，二日清晨后身子就会好许多，这样不出两天，其实他那在寒冷夜里冻的将死的身子就已经痊愈。

这是正常的，若是不论他身体里爆裂的那些血管的话。

放下盛饭用的陶砂青碗，屋子里安静下来。

“要走了？”对面在吃饭的念慈说了一句。

“恩，决定了，还是要去看看的。”

“也好，其实你若是想读经，这寺里还是能护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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