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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林跃民问,宋大宝笑着开口:“我这亲家,三句话不离本行,想捡漏。”
“捡漏?”林跃民一头雾水。
宋大宝:“没错,捡漏,而且是捡大漏。”
林跃民:“你这越说,我越糊涂,到底怎么回事?”
宋大宝:“我先问您,卖画的那小子卖的是什么?”
林跃民:“明仿九龙图。”
宋大宝:“虽说是仿品,但也是一副明代的古仿,那小子要真是出自书香门第,肯定是家里着急用钱,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等钱用的名门名家,保不齐还有好东西出手。”
“我明白了。”
林跃民了然一笑,扭脸看向习卫国。
习卫国坦然一笑:“能捡漏最好,但有些东西,可遇不可求,不过,万一真有好东西,开开眼也是好事儿。”
说完,他看向宋大宝,知道对方小道消息最多。
“我在古玩行的确认识些人,可是,都是些狐朋狗友,至于那些搞书画的,一个个清高的不得了,平时都憋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宋大宝拿起酒杯喝了口酒,继续:“再说了,就算着急用钱,要面儿的主,也不会大张旗鼓。”
“说的有道理。”
习卫国点点头,书香门第脸皮儿薄,要不然,也不至于让个小孩子出来摆摊,想到这些,他的脑海中又冒出一些疑问。
宋大宝见习卫国若有所思,问:“琢磨什么呢?”
“我在想,要真是名门望族、书画名家什么的,就算有急事用钱,也该自己想办法,不至于让个孩子出面卖画……”
习卫国说:“一来,窜货场识货的人少,卖不上价钱,二来,孩子要是碰到熟人,岂不是弄巧成拙,更没面子?”
“可也是……”
宋大宝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你之前不是也说,那小子口音挺杂,听不出是哪里人。”
“你不提,我差点忘了。”
习卫国想起这事,事实上,那孩子不仅口音杂,穿着也和时下的孩子不一样。
“没准是外地来探亲,顺便出手字画,也就不怕碰到熟人了,或是来看病的,林院长最清楚,全国的名医,估计都在四九城了,没错,看病着急用钱,所以卖画。”
宋大宝给出自己的猜测,这倒是可以解释,家里大人为什么不出面,或许真是病了。
可是,习卫国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因为从对方的笔迹上看,那手字虽柔,却是柔中带刚,完全不像是一位身染急症之人的字迹。
还有,如果对方真是缺钱,为什么会对自己一个陌生人如此慷慨,慷慨到又是送画,又是送猴票,这些东西,随便卖卖,可也不少钱呢!
问题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见习卫国不说话,宋大宝开口说:“管他呢,人家一出手,又是明画,又是猴票的,家里肯定还有好东西出手,说什么也不能错过。”
宋大宝的意思很简单,既然有问题想不通,就往最好的方面想,反正又不是上阵打仗,非得做最坏的打算。
“说不准,对方有意出手东西给你,又怕唐突,所以送些东西投石问路,干脆,你这样……”
宋大宝灵机一动,提出建议:“对方既然来信,你也给人回一封,一来,礼尚往来,二来,也算交个朋友,这一来二去的,熟了,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好主意……”林跃民觉得宋大宝的主意不错。
习卫国点点头,心想跟宋大宝商量这事儿,算是找对人了。
反正也要去一趟窜货场送釉里红,索性回封信,捎带手送过去,想到这里,习卫国当下问林跃民:“您这有笔吧?”
“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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