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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们只在门口拍了张照片,秦辉一点没有生气,还笑得格外开心地说:“奶奶,我们也来游乐园了。”
葬礼是傅檐川办的,秦奶奶已经没有亲人了,到场的只有几个邻居,显得非常冷清。
晚上所有人都走了,只有祁奚和傅檐川充当孝子给老人守灵。
深夜的灵堂,祁奚靠着傅檐川打瞌睡,再醒来发现灵堂里多了一个人,还跪在灵前烧纸。
他吓得揉了揉眼睛,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是人,又盯了好一会儿认出来,“檐哥,他不是那个骂秦辉的坏蛋吗?怎么在
这里?”
傅檐川朝灵前的傅跃江瞥去,他知道傅跃江也找了人照看秦奶奶,只是从来不也去露脸,对傅跃江这时候回来并不意外。
倒是傅跃江过了大半年脾气收敛了许多,听到祁奚说他,他没乱发脾气,还自嘲起来。
“我岂止是坏蛋,你应该骂得再狠一点,比如人渣。”
祁奚第一次见到有人要求骂自己人渣的,真诚地问:“你是不是有病?”
“是啊!病入膏肓了,你问问你家檐哥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弄死我给秦辉报仇。”
祁奚不知道傅跃江和秦辉之间发生过什么,不理解地用眼神去询问傅檐川,严肃得像是只傅檐川一声令下,他就立即冲上去把傅跃江的脑袋按进火盆里。
傅檐川忽然起身,把他也拉起来说:“奚奚,去睡觉。我们在这里就好了。”
“我们?是你和他吗?”
祁奚记得傅跃江不只骂秦辉,还找傅檐川麻烦,他一脸不放心,深怕他檐哥被欺负了。
傅檐川把他盯着傅跃江的脸转回来,“明早出殡的时候我再叫你,去睡觉。”
“那你要叫我。”
“我保证。”
殡仪馆也有房间,不过条件不太好,傅檐川打算送祁奚回家去睡,但祁奚不肯,就去住了殡仪馆的房间。
等祁奚睡了,他才回到灵堂。
傅跃江跪累了直接坐到地上,他不只脾气变了,整个人都完全不一样了,以前一看就是个纨绔的二世祖,现在像个被生活磋磨得没了希望的烂民。
他直接在火盆里点了一点廉价的烟,看向了傅檐川说:“凭什么就你一个人得到了想要的?”
傅檐川坐到了傅跃江旁边,拿起一叠纸往火盆里烧,好一会儿才说:“也许我凭的,只是我遇到的、是祁奚。”
傅跃江在地上摁灭了烟,蓦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灵堂里显得凄厉,然后诅咒一样地对傅檐川说:“祝愿你一辈子都别暴露,不然他指不定比秦辉还惨!”
“谢谢。”
傅檐川坦然地对傅跃江笑了,然后说:“储物柜204有秦辉的遗物,收拾奶奶遗物时找出来的,你想要的话自己去拿。”
傅跃江不信傅檐川会对他怀什么好心,可是他还是没经住诱惑,在秦奶奶出殡前找去了。
柜子没有锁,他站在前面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闭起眼睛把门打开,又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只有一个破旧的笔记本。
他抖着手把笔记本拿起来,仿佛捧在手里的是潘多拉魔盒,他挣扎,犹豫,最终还是没有抵过冲破他干涸生命仅剩的渴望,翻开了笔记本。
果然,傅檐川对他没有安什么好心,里面前半部分写的是对傅檐川不敢诉说的暗恋,后半部分写的是对他说不完的恨,最后甚至只剩下整篇整篇如同刻上去的他的名字,仿佛恨不得一刀一刀剐了他。
他轻笑了一声,把笔记本合上,却从里面掉出来什么东西,他急
忙地趴到地上去找(),最后在柜子底下终于找出来。
是一枚戒指?()_[((),他送给秦辉20岁的生日礼物,戒指里面刻了他名字的缩写,他强迫秦辉戴上,但后来秦辉告诉他戒指扔了。
原来没有。
他用力把戒指捏紧在手心,连哭都哭不出来了,最后无能狂怒地大吼起来,在天亮前的殡仪馆里,如同恶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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