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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汪勋带过一个瘫子,出生的时候查出小儿麻痹。从小到大,家里人一直把他当成一个累赘,他自己也看不到生活的希望,就当了瘫子。
不过,汪勋却恨他恨得牙痒痒。这家伙花花肠子很多,隔三岔五就闹着要开荤,不然就罢工。人家经历了好几个香主,算是见了世面,对付这种瘫子,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你这里还没动手,人家就闹着去报警,一报警那可就赔大发了。汪勋只能忍着,一年到期后,赶紧找了个下家接手。
一辆黑色宝马轿车在汪勋面前戛然而止,轮胎碾过积水溅起泥点。汪勋慌忙起身,佝偻着腰凑近车窗。玻璃缓缓降下,露出尹川那张保养得当的脸——三十出头就泛着养尊处优的光泽,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
尹川是他们村的大人物,他父亲就是村里第一个靠瘫子赚钱的人,而他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有个同学在县残联工作,靠着这层关系,他去了西北几个贫困县“考察”,还弄到了一份残疾人名单。然后,他又冒充残联的工作人员,到这些残疾人家里去招工。而他开的条件也很诱人,不仅给交社保,还管吃管住。一听有这好事,很多残疾人都争着报名。
那一年,他靠着“空手套白狼”的本事,一下就带回看四五十残疾人。紧接着又把他们以瘫子的名义租出去,赚得盆满钵满,很快就成了当地瘫子行业的“话事人”。
“尹川侄……”汪勋搓着手,指甲缝里还嵌着上午啃馒头留下的面渣。他记得尹川小时候穿开裆裤在村里打滚的模样,如今对方腕上的劳力士在阳光下刺得他眼睛发酸。
尹川皱眉看着这个远房表叔。去年那桩瘫子病死的事,他托关系才摆平,光给家属封口费就花了八千。那瘫子身体还不错,可汪勋夫妇太抠,舍不得给人家治病,屁大点的病就把人给耗死了。想到这,他啪地甩出几张旧报纸:“垫着坐,别弄脏座椅。”真皮座椅散发着新车特有的气味。
汪勋佝偻着身子钻进后座,屁股只敢挨着半边座位。车载香水混着尹川身上的古龙水味,熏得他直犯恶心。
“尹川侄,你顶好心哩,念在叔小时候抱过你的情分上……”
“有事说事。”尹川敲着方向盘,镀铬的宝马钥匙在阳光下晃悠,“我爸现在管着全村脱贫项目,没空管你这些破事。”
他最烦和村里人打交道,一个个沾亲带故,总想着占便宜,烦得要死。
汪勋咽了口唾沫。他想起尹川爹当年也是拖着残疾腿要饭起家的,如今儿子倒嫌弃起穷亲戚来了。但是嘴上还是唯唯诺诺地赔笑:“是是是,是叔没考虑周全……”车窗映出他花白的鬓角,像落了一层脏雪。
尹川懒得理他,开着车朝着他的窝点而去。他爹和汪勋的爹有交情,当年闹饥荒,汪勋他爹不止一次地接济过他家。所以,汪勋才找到尹川他爹帮忙。
这些年“瘫子”行业发展受限,尹川开始布局转型,新“赛道”比租瘫子来钱快,关键是风险小。要不是手里的瘫子太多了,短时间内没法全部出手,否则那些香主还不得把他家的门槛给踩破了。
大约开了半个小时,车到了郊区的一家废品回收站。
尹川路过曹邦辉的收购站的时候,往里面瞥了一眼,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曹邦辉前天就死了,怎么这些警察又来了?”尹川不由加快了速度,直到村西头的收购站才停了下来。
这里面堆的全是破烂,可汪勋和来过这里的人都知道,废品收购站只是一个幌子。村里人都知道,尹川除了出租瘫子还干其他生意,然而到底干的是啥就没人知道了。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干这一行的自然都懂这个道理。
尹川把汪勋带到了收购站的办公楼内。这是一幢两层小板房,楼下有个地下室,鲜有人知。
尹川掀开锈迹斑斑的铁板,霉味混着尿骚味扑面而来。这里的味道很难闻,因为瘫子行动不方便,屙尿基本上都在这里解决。
汪勋跟着往下走时,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台阶上的青苔还是差点让他滑倒。地窖里二十瓦的灯泡亮起来时,他看见蛛网在水泥梁上摇晃,八张铁架床像停尸间陈列柜般排开。每张床上都躺着一个孩子,年纪都只有三四岁,脸色苍白得吓人,
最里侧的床架上蜷着团灰影。走近了才看清是个男童,裹着发黄的纱布像具木乃伊。纱布在眼睛位置渗出黄褐色污渍,剃光的头皮泛着青茬,裸露的脚踝浮肿得像泡发的馒头。汪勋的胃袋猛地抽搐——这孩子让他想起去年病死的那只羊羔。
香主最怕遇到这种孩子,看着就很危险,出去弄不好就会死在自己手里,一毛钱没有赚到反而还亏一大笔钱。
汪勋虽然不悦,但也不敢当着尹川面明说,只好含糊道:“尹川侄,这孩子会不会不好弄啊?这一看就是个短命相,要是再死我手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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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川点上一根芙蓉王,看到汪勋挑肥拣瘦的样子,心里一阵厌恶。他伸手掀开了盖在孩子身上的毛巾被,露出孩子后腰上的一条刀疤,刀疤两侧还有密密麻麻的缝合线,显然是刚动过手术。
尹川将烟头碾灭在潮湿的水泥地上,火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弧线。”现在行情紧俏,就剩这一个了。”他踢了踢床架,铁管发出空洞的回响,“医院ICU偷出来的,光打点就花了五万。”
汪勋盯着孩子脖颈上蜈蚣般的缝合线,喉结滚动。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滑到下巴,在衣领上洇出深色痕迹。
“你应该知道,越瘫越残越是赚钱!”尹川说道,“你看这刀疤这年龄,最容易让人可怜。回头你弄个没钱看病的幌子,找个合适的地段,一天几百块钱一点问题都没有。”
“尹川侄……”他搓着开裂的指尖,“这娃看着撑不过半个月啊。”
他急得满头大汗,说完后觉得唐突,赶忙又说:“你别怪叔说话不好听,实在是家里太困难了,女儿急要学费,儿子又不争气,要不是这,我也不出来干这买卖。”
尹川突然笑了,从鳄鱼皮钱包里弹出一支烟。汪勋慌忙双手接过,二十块一包的烟丝香气让他舌尖发苦。
汪勋舒心地抽了一口,心里盘算道:“一会儿得找个借口离开了,这娃一看就是个赔钱货,借我胆子也不能带啊。”
“叔,”尹川吐着烟圈,烟雾里眼神阴鸷,“没爹没妈的崽子,死了往垃圾场一扔——”他压低声音,“连火化费都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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