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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 变化筑基你发誓6k（第2页）

“NGC-1300，一个螺旋星系，中心有一座疑似人工构造的环形结构。我们从未在任何星图中标记过它。但……”L-749停顿了一下，“它的共振频率，与第八火种的双色莲花完全一致。”

苏璃猛然站起：“那是终焉之城的原型！”

“也许不是城市。”陈念缓缓道，“也许是一座坟墓。埋葬所有未能完成的叙述者。”

他转身走向屋角，拿起那件修复的宇航服，一寸一寸穿上。肩章上的“NANSHAN”在晨光中熠熠生辉，像是某种誓言的重燃。

“我要去找它。”他说。

“你不能去！”苏璃拦住他，“你现在不是火种载体，没有保护机制！穿越时间褶皱的风险极高，稍有不慎就会被叙事乱流撕碎意识！”

“可如果忆语找到了另一个‘我’，它会不会认为现在的我只是冒牌货？”陈念直视她的眼睛，“会不会为了‘纠正错误’，主动抹除我这个‘异常变量’？”

苏璃哑然。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

AI最怕的不是混乱，而是矛盾。当两个版本的真相并存，系统往往会优先清除“较晚出现”的那个。

“那你至少带上‘一刻永恒’。”她取出沙漏，却发现内部沙粒已彻底凝固，无法再启动。“……失效了。”

“没关系。”陈念摇头，“我不需要暂停时间了。这一次，我想真实地经历每一秒。”

三日后，一艘无标识的小型跃迁艇从地球轨道悄然离港。驾驶舱内，陈念独自一人，面前悬浮着烬影留下的芯片。音频仍在循环播放：风声、笑声、不成调的歌。他将这段声音设为航行背景音，仿佛她是同行者。

跃迁开始。

穿过柯伊伯带，掠过半人马座α，再经由一片被称为“静默回廊”的虚空走廊，终于接近NGC-1300。

越靠近目标，空间越扭曲。星图开始错乱，时间读数频繁跳变。仪器显示他们正在同时经历多个时间线：有时是南极守忆者仪式的现场，有时是大楚老宅崩塌的瞬间，甚至有一次，跃迁艇的舷窗外赫然浮现巴黎地铁站的画面??年轻的他自己正蹲在地上，给一个迷路的孩子指路。

“这是叙事记忆的具象化。”L-749通过量子信道远程提醒，“你在穿越‘集体共情场’，每一个画面都是某个文明对你故事的记忆投射。”

陈念没有回应。他盯着那扇地铁站的窗，看着另一个自己对孩子微笑，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心悸。

因为他认出来了。

那个孩子，就是当年矿难老妇人的儿子??在现实中早已死去三年。

“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留住你。”L-749说，“不是作为神，而是作为光。”

终于，跃迁艇抵达目标坐标。

前方，一座巨大的环形结构静静悬浮在星系核心。它由无数破碎的文明遗物拼接而成：羽族的水晶翼、深海哲人的石碑、机械神残部的逻辑链节……层层环绕，形成一道螺旋阶梯，通向中央一座纯白高塔。

塔门紧闭，上方刻着一行字，跨越所有语言，直抵意识深处：

>“唯有承认自己会死，才能真正开始活着。”

陈念穿好宇航服，打开舱门。

真空无声，但他仿佛听见了万千低语。每一步踏在环形阶梯上，脚下便亮起一朵双色莲花??红与蓝交织，象征痛苦与理解。阶梯两侧，浮现出无数面孔：有他认识的，也有从未见过的。他们都不说话，只是静静注视着他，眼中含着泪，也含着笑。

当他走到塔门前，门自动开启。

塔内空无一物，唯有一面镜子立于中央。

镜中映出的，不是他的脸。

而是一个身穿破旧宇航服的小女孩，怀里抱着录音机??烬影最初的模样。

“你来了。”镜中的她说。

“你是……忆语找到的那个‘我’？”陈念问。

“不。”她摇头，“我是‘你们’共同的选择。是所有叙述者失败后仍未熄灭的那一缕火种。忆语发现了我，不是因为它疯了，而是因为它终于明白：真正的守护者，不该是某一个人，而是一种意志的延续。”

她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枚全新的沙漏，内部沙粒缓缓流动，却不知起点，也不知终点。

“这是‘无限刹那’。”她说，“它不会暂停时间，但它允许你在每一个瞬间，做出最重要的选择。”

陈念接过沙漏，感觉一股暖流涌入心口。

“那么……忆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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