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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抱负（第2页）

说到这里，徐文长喝了口茶，讥讽地笑了一声。

于中常皱眉道：“姜聿寿那个司法可不寻常，九公子说，姜聿寿应该是别人下毒灭口，要想知道凶手是谁，就得查出他生前去见了甚么人，做了甚么事。他是国子监尚书博士，又是皇上的人，帮着查一查只有好处，小公爷为何不帮？”

徐文长有些意兴萧索地道：“那黄唯清说，姜聿寿去见的人当中，可能有倭寇，还有南京城中勾结倭寇的人！”

于中常吓了一跳，没想到会扯到倭寇身上去，他问：“这么说，姜聿寿应该是想去告发他们，所以才遭的灭口？”

徐文长道：“黄唯清说是的，而且姜聿寿因为皇上的关系，跟旧宫里的守备太监有联络，根据他走动的路线，推断当是进宫去见守备太监的。”

“那……”于中常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小公爷怎么说？”

徐文长面无表情地道：“小公爷将黄唯清拒绝了——他不想生事。那黄唯清出门没走多远，就被人用马车带走了。”

于中常终于知道徐文长为甚么要提“抱负”了。

徐文长大概是看透了小公爷，也意识到在小公爷的手下，恐怕是无法实现抱负的……

于中常无奈摇头。

不由得想起九公子对徐小公爷的评价：貌似有城府，有胸襟，有大志；其实三者皆是泛泛。

徐小公爷就是个“泛泛之辈”，并不比他的“草包”父亲徐鹏举强多少……

看来徐文长是失望了。

……

四月十一，梁叛在看到邸报上写着“应天府尹陶传罢免”八个字以后，决定进城。

陶传罢免了，说明南京城里的人们已经彻底放弃了对梁叛的“甩锅行动”，拎出了陶传这个替罪羊，这与陈碌之前的判断基本吻合。

既然已经有人为最近一连串的书生动乱事件，和武千总的事故负了责，即便是刘世延也再没理由向梁叛发难了——郑俊彦的案子根本就不在五军都督府的职权范围之内。

陶传调任户部接班文伦的打算落空了，应天府也要面临一次大的调整。

而且据说京师朝廷对振武营兵变相关人等的处置也终于有了结果，而且很快圣旨就要达到南京。

在振武营兵变发生以后，谁都知道南京户部一定会面临着大洗牌的局面，可谁知道，户部还没洗牌，应天府三位主官加两位主要的佐贰官，一共五人，倒先换了三个……

府尹、通判、推官，都已撤了一遍。

不过这些和梁叛没甚么关系，四月十一上午巳时正刻，梁叛在消失了十多天后，再次进入聚宝门，踏进了南京城！

没有人阻拦。

没有弓弩刀剑，也没有鲜花掌声。

很多人都在试图，或者说逼迫自己无视这个家伙，尽管他们自己内心也是惊涛骇浪。

但心里浪归心里浪，他们绝不愿意再给这个混蛋添加几分风头了！

霸占头条和热搜也要有个限度……

但是当梁叛的马车径直驶入小粉营的时候，正在密切观望的南京城再次沸腾了！

很多人在心里歇斯底里地咆哮、愤怒、不满：

我们这些大佬排队也见不着戚继光，你姓梁的凭甚么就他娘的能直接往里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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