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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虽然时至夏末，可日头仍然很毒，上官嫃不顾劝阻，执意要去琼林苑练习骑she。身着猎装，手挽雕弓，脚蹬一双黑靴，青丝束起，倒也英姿飒慡。恰巧这日有御前护军在苑内比拼武艺，上官嫃乐得凑个热闹。

上官嫃牵着自己的俊秀黑马，踏着晨雾款款走进苑囿，护军们并未发觉皇后驾到，尽情呼喝着、叫嚣着。远远传来査元赫的声音，上官嫃便跨上马远眺。一旁的元珊也跨上马匹，兴奋又惊奇得止不住笑意，&ot;娘娘，似乎是査大人在she箭。&ot;

上官嫃赞赏道：&ot;是啊，箭不虚发。&ot;

&ot;奴婢听说査大人闲暇时候也常常张弓挂矢，在家中以门扇为靶，she箭取乐。&ot;

&ot;是么？他倒是会自得其乐。&ot;上官嫃微微笑了，一双眼睛半眯着，仍然熠熠生光。

琼林苑景致宜人，护军们比试she箭、格斗、剑法，偶尔出现两三只蓄养的禽兽便一哄而上，将惊慌失措的猎物捉弄得团团转。陪同上官嫃一道来的宫婢们也都看得有滋有味、笑声阵阵。护军中有人察觉到皇后在此，忙警示众人。护军们纷纷回头观望，只见依山傍水处，一行红装挎着雕弓走马穿花，别有一番惬意的风情。

査元赫从人群中挤出来，大步跨上自己的马匹朝上官嫃驾去。马儿及时收住蹄子，査元赫在阳光下更显眉目磊落，笑容俊朗，责问元珊。&ot;皇后娘娘驾到也不通传一声？&ot;

上官嫃揽住缰绳笑道：&ot;你们玩你们的，大可不必理会我们。&ot;

査元赫打量她的行头，高兴极了，&ot;许久没见你出来骑she，上次习的剑法也忘光了吧？&ot;

上官嫃努努嘴，一本正经地说：&ot;本宫是否勤于练习査大人未必能知晓。&ot;

&ot;那不如我们来比试一二？&ot;

上官嫃慡快地答：&ot;好，比什么？&ot;

査元赫眉毛一扬，&ot;she柳。&ot;

元珊在一旁叫唤：&ot;那怎么可以？娘娘向来只与我们比试，怎能比过护军？&ot;

上官嫃许久不曾玩乐，正在兴头上，吩咐道：&ot;我们当中选五人，护军当中选五人，十人轮流上场，看哪一组胜出。&ot;

査元赫兴致高昂，&ot;胜者如何？负者如何？&ot;

&ot;听凭对方处置！&ot;

&ot;好！&ot;査元赫笑意吟吟，大喝一声，挥鞭朝自己阵营驾去。

宫婢们又惊又喜，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上官嫃凛然道：&ot;谁愿随我去，不论输赢，皆有重赏。&ot;

元珊左右打量，说：&ot;平日里咱们没少练骑she，皇后娘娘都发话了，大家不要有顾虑，算我一个，还差三个。&ot;

上官嫃斜睨着她低声笑道：&ot;元珊姐姐，好歹你是元赫哥哥的半个妹妹，一会儿就靠你缠住他。&ot;

&ot;娘娘，他只会欺负我，我去对付他不管用。不过娘娘去一定管用，他可最怕你了。&ot;

上官嫃抿唇一笑，眼神飘然远去，但暗藏着一抹狡猾。

为躲避烈日，司马棣负手拐入了林荫小道，漫无目的地走着，满腹心事。不经意间听见一阵喧闹，扬头问：&ot;什么声音？&ot;

戴忠兰忙答：&ot;回皇上，今日有护军在琼林苑练习骑she。&ot;

蝉鸣嘶竭，沉沉的云团从远处逐渐飘移过来，司马棣觉得胸口发闷，掏出腰间的香囊闻一闻，道：&ot;去看看。&ot;

戴忠兰紧跟其后，小声道：&ot;皇上万不能像上回那样不顾安危，若觉得气促定要警觉。&ot;

司马棣置若罔闻，径直朝琼林苑走去。身后一簇人紧紧跟随，华盖、仪仗、绢扇各亦步亦趋。琼林苑内早已围了一大圈人，喝彩不断，掌声、笑声畅快淋漓。众人都弓马娴熟，在场中如鱼得水，跨着良驹奔跑呼喝，马蹄嘚嘚的步子纷乱无章，偶有人大声交谈笑闹。司马棣驻足在石桥上，隔着岸边一行杨柳窥视苑内。

几匹马儿从人群中奔出，上官嫃遥遥冲在前面，飞马拉弓，动作洒脱自如。羽箭嗖嗖飞she出去，偶有落靶，却也有不少正中红心的。査元赫从另一旁追上去，高喝着：&ot;不比了，不比了！方才的she柳明明是你们使诈，这样比下去，我们如何都是输！&ot;

第27节：第三章谷风习习（6）

上官嫃勒住马，笑答：&ot;兵不厌诈！&ot;

二人在马上交谈甚欢，却未曾留意到周围众人都安静下来。元珊朝上官嫃的马轻轻踢了一脚，唤道：&ot;娘娘！皇上……&ot;

上官嫃猛地一回头，见明黄的华盖从一片苍翠葱郁的柳树后渐渐走近了。所有人皆下马跪地，齐刷刷一片行礼声。上官嫃只觉得浑身僵硬，屈膝请安，&ot;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ot;

忽而一阵阴风吹过，柳叶簌簌作响，像是夏雨将至。

汗珠儿顺着颈滑入衣襟，仿佛亵衣都湿透了贴在肌肤上，黏稠无比。静默许久，竟没听见皇上的一声平身，査元赫熟悉皇上的脾气，不禁暗暗自责。司马棣怔怔地望着脸色红润的上官嫃，她的胸脯一起一伏、喘息不定，额上的湿腻粘住了碎发，鼻尖也沁着汗珠儿。时光停滞了一般，除了望着她，他想不起来还有什么事要做。戴忠兰见状，代皇上高喊了句：&ot;皇上说了，平身--&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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