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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针锋相对上（第2页）

素弦衣传送至天院，眼睛盯着西南方向一块巨大的黑色气界，那里是禁地。黑色的气界四周蕴含了巨毒之气，触之即死，然而肩头上的巨蟒此刻则昂着头，嘶嘶声更加激烈，对准了那里，很显然，有人接近了那里。

“五灵术·黑王蝠！”

素弦衣单掌击空，刹那间一道强大气流袭来，巨蟒消失的瞬间，一只堪比深海鳐鱼般大小的黑色蝙蝠扑扇着翅膀出现，一双猩红色的眼眸比血月更加浓郁。

“走！”

素弦衣翻身骑上黑王蝠，低低喝道，这只巨大的黑王蝠有着无与伦比的轻灵和极，瞬间已经和这夜色融为一体。

独孤峰。

夜，更加的深重了。独孤峰寂静得除了小小篝火燃烧的哔剥声，就只有四周的虫鸣。

“既然你知道秋月赋只是想得到你的眼睛，为什么还是答应呢？”

莫七酝酿了很久，鼓起勇气问道。白雨薇双臂环抱着曲起的双腿，将下巴磕在并拢的腿上，她的眼眸中是跳跃的金色火苗的倒影。

“不答应又能怎样呢？说好听一些，我是龙源殿的三公主，说不好听，我只不过是一个工具。白胤又到处造谣，说白汜的死是因为我的关系，我的处境越加的艰难。很多其他势力之间都流传很多个版本，有的说我荒淫无耻，勾引白氏父兄三人，最终让白汜身死。有的说其实我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得到龙源殿殿主的位置，白汜不过是个最好的跳板，但可惜他死了。”

白雨薇侧脸淡淡一笑，这笑容如此的凄凉，“讽刺吧？但是他们都再说，就连家族的孩子都知道我，比如对你一往情深的叶大小姐，不就是从心底将我认定是个无耻的女人么？嗯嗯，那就是吧，反正就算我拼尽气力辩解自己，也不会有人相信。这样的我，居然能被屹立在最顶端的势力之一，离火宫的少主看中，还不感恩戴德么？我有拒绝的权利么？我可以拒绝么？我拒绝了要如何继续？你能告诉我么？一个四面楚歌，没有根，没有依靠，没有强大实力的白雨薇，面对这个世界，要怎样活下去？”

莫七的心随着白雨薇眼眸中泛起的泪光紧紧地收缩，眼前这个看似高不可攀，看似浑身长满了尖刺的少女，其实是如此的脆弱孤独。她的伪装只是比别人厚了一些而已。有那么一刻，莫七想要大声地，热泪盈眶地，信誓旦旦地告诉她，诸如“我来保护你”，“所有的困难总会过去的”等等白烂话。

但是他没有。

他在她的那双眼眸中看到了真正的痛苦，命运和无助。如果他真的可以拥有将所有挡在外面的实力，他也不会看着她这般而无能为力了。说到底，他连自保的实力都还未够。他低下头去，不敢看她，只是双手渐渐握紧。

“你听说过有一种叫做浣雀的鸟么？”

白雨薇有些讶异地看着莫七，少年的面容在火光中沉静如水，没有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变得极为稳重，甚至透着哀伤。

她摇摇头。

莫七张开自己的两只手，交叠一起做出飞鸟的模样，经过火光投射在地上，像是儿时莫老爹曾经借着烛火在墙壁上教他的那样。

“浣雀鸟很奇特，浣雀妈妈一生只孵化一次，每次孵化完毕她们就会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而蛋壳破碎，却出来双胞胎的浣雀。两只湿漉漉的小浣雀，那么弱小，那么无助，却要面对饥饿，和大自然的危险。这个时候，会有贪婪强大的树蛇前来食，两只小浣雀会相互相互紧紧拥抱，然后出尖厉的叫声。树蛇一刻不走，叫声就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它们的喉管破裂，不出声音。最后，树蛇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声音，会有很多选择离开……”

莫七定定地望着白雨薇的眼睛，用一种充满了坚毅和勇气的眼神拥抱着她，给她力量。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的说，“浣雀虽小，却不甘认命，虽然拥抱在一起出尖叫往往最终的下场还是被吞食，但是他们从不放弃希望和抗争。就像我和你，只要你不放弃，我就会努力再努力，加让自己变强！就算龙渊殿，离火宫什么的再恐怖，也总比失去你的恐怖。你要明白，此时此刻，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白雨薇感觉自己整个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心也跟着颤抖起来。从来没有看到过希望的她，第一次在茫茫黑暗中，看到一丝微弱的光亮起。

“人来杀人，佛来杀佛！谁妄想将你带走，先要踏过我的尸体！”

莫七毫不迟疑地说道，少年的面容坚毅的似花岗岩一般，即便再强的防备和伪装也会统统被崩碎。就在白雨薇眼眶湿润的瞬间，她猛然抬头，厉声喝道，“谁？！”

黑暗中，她的眼眸瞬间爆出紫色的光芒，然而紫光还未完全盛开就熄灭了。一道诡异的黑影掠来，只是轻轻一点，白雨薇就昏了过去。

“雨薇？！！”

莫七惊骇之下，培元气爆涌，“你是谁？！”

黑影缓缓露出面容，那是一张带着白皮面具的脸，看不到一丝一毫，单从身型上看，是一个女子。

“我没有恶意，只是有些话不想让她听到，让她先睡一会儿而已……”

黑影淡淡说道，声音倒是很柔，“你就是莫七？”

“你知道我？！”

莫七更加吃惊。

“嗯……还算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