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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蓝色的眼中闪着奇异的光,温良那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他把自己撇得很清,很难让人判断他所说话中的真实性。
纪端嘴角略微抽搐,他不知道温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从那家伙不怀好意的样子来看,绝对在闷声没干好事。
白衣女人的残魂指了指温良,又指了指自己的手指,无头女鬼有些诧异,嘶哑着声音问道:“你说是这男人救了你?”
“谈不上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温良摆摆手,脚下却又是靠近一步,“你姐姐的残念寄托在指骨上,我只不过是个路过的好心人,把她从禁锢她的地方放出来罢了。”
无头女鬼那不协调的脸上缓缓扯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你是道士,为什么要救我姐姐?”
在她的印象里,学校方也曾为了重修西教学楼找过几个所谓的大师,那些半吊子的家伙一上来不管不顾就开始做法,不过最终都是以屁滚尿流的形式被赶走了。
所以无头女鬼心中才更加疑惑,面前这个看上去吊儿郎当的白发道士,为什么会不按照套路出牌。
“我这个人很有原则的,不杀无辜者,不斩冤死魂。”温良从背后解下包裹,他从一大堆东西里翻出一个木盒,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它。
纪端在温良背后看着其动作,他看到温良从木盒里掏出一颗被揪得有些变形的黑色药丸,然后递给了油画女人的残魂。
“你把这个吃了,你的魂体很不稳定,这有可能是我替你完成心愿的缘故。”
或许是看到无头女鬼质疑的目光,温良又自觉补充解释了一句,“这是定魂丹,如果她真魂飞魄散了,到时候你想后悔都来不及。”
这熟悉的动作,熟悉的话术,纪端越看越觉得眼熟,沉思片刻,他突然朝温良喊到:“喂,这不是伸腿瞪眼丸吗,什么时候成定魂丹了?”
无头女鬼本就在犹豫,一听到纪端这话,刚要去接的那只手迅速抽了回来,她警惕地看了眼不远处的纪端,眼神再次望向温良的时候,又再次变得怨毒。
被当场拆台,温良脸上仍然挂着笑容,但从他额头隐约爆起的请青筋来看,他似乎已经在心底把纪端问候了无数遍。
“我所得话句句属实,我可以拿我的人格来保证。”
温良眼中多了几分认真,他很少摆出这副表情,“残魂在还愿之后不能在世间长存,如果不安定魂体,最快在太阳初升的时候,她就会魂飞魄散。”
见他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无头女鬼虽然没有头,但她不傻,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犹豫再三,她还是接过那颗黑乎乎不知由什么制成的药丸,从上面撕下一小块在手心揉搓,这才递给了白衣女人的残魂。
白衣女人的残魂没有犹豫,她仿佛可以接纳妹妹递过来的一切事物,不问不想,她接过药丸直接吞进口中。
一开始她的身体并未发生什么变化,她茫然地抬头去看温良,见温良也在盯着自己,白衣女人的残魂更加疑惑了。
又过了几分钟,她觉得有一股热流自胸口处的心脏涌出,逐渐向着身体各个部位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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