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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天水（第1页）

正是下午三四点时候，将将要入夏的光景，太阳已有了几分火辣辣，无情地将阳光播撒在大地上。

在山林里面却是不然，层林遮蔽，只有树梢间隙投下几抹斑驳光影，在那村口的大枣树下，引来村中人遮阴闲话，男女老少没事都爱往这坐，自带工具，人走到哪小板凳就搬到哪。还有人偷了懒，直接席地而坐，也不在乎地面上那一层灰，起身后拍拍屁股，也就了了事。

图的就是一个悠闲自在。

今日却有人没空悠闲。

“哟，大柱啊，你这是怎么了啊？”

张大柱露出半个苦笑，没说话，摆摆手往家里走去，就连递过来的香烟也没接。

他愁啊，一连下了六天的雨水，眼看着果苗烂在了地里，扎不住根，他投的这一笔钱全亏了。那可是他们全张家人凑出来的血汗钱啊。

看着他走过，身边人还在夸，“要说还是张家的人仁义，一个人发达了晓得扒拉亲戚，哪里像是楚家人，自己发达了都不肯接济亲戚，我看楚家早晚要败家。”

“那可不，这还得看我们张家大柱子，去外面读了书就回来建设家乡了，可不像有些人，书还没读出去人都跑没影子了。”

“你们都不知道，楚家啊赚的是挖人坟的钱，损阴德。可不尽不干人事被。”

“说是什么买卖文物，低价收进来翻了几十倍卖出去，尽骗咱们老百姓。”

身后议论总算从他身上移开，张大柱抹了把汗，回了自己家，找自己老爹商量。

“你说什么？果苗全烂了？”

张大柱的爷爷是张家老一辈派第一的老大哥，也是看着老大哥的面本来就穷巴巴的张家人才勒紧了裤腰带借钱给张大柱种树。

“没呢，爷爷，但是也烂得差不多了。”张大柱大学毕业没两年，作为张家村第一个大学生何等春风得意？大学毕业放弃大好前途回到山村建设家乡种果树，他是受了好多夸奖与荣誉。

现在烂了，全都烂了。

张大柱捂着眼睛蹲在屋檐下，不敢看人。

张家大爷一抖烟感，重新点上火，砸吧一口老烟叶子，吃了一顿肉席的欢喜全部散去，烟雾缭绕之中他语重心长。

“大柱啊，咱们做差了事情，欠了亲戚的钱，砸锅卖铁也要还。”

“……”

“没事，大柱。年轻的时候跌个跟头算个什么？”张家大爷转头，“老大，去把亲戚们都叫来，咱们总要给亲戚们个交代的。”

“是，爹。”

张三水家今日整治了席面，热热闹闹地过了一整天。这时候人早散去，除了几个留下来帮忙洗碗的婶子们还有说笑声，吃席的男人们都散去了。

张三水也在一边帮着洗碗，兴致勃勃地听村里的八卦。这些婶子们消息不是一般的灵通，哪家出了点什么事情都知道，完美满足了张三水的一点点小癖好。

“唉，你家三水想要说个什么样的？”婶子手里不停，看着格外标志的张三水问。

“得是个疼人的，年纪大一点最好，人也要长得俊，最少得读过高中吧？我家三水可是高中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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