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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第2页）

&ldo;欸，奴才这就去。&rdo;

成妃听着帘子起落的声音，孱声道：&ldo;和妃，你让你的人也先出去……本宫……有话跟你说。&rdo;

&ldo;好。金翘你出去候着。&rdo;

第66章青玉案（二）

雨水肆无忌惮地敲着窗。

次间里的气味并不是很好闻。

地上在反潮，发青的砖缝里渗着水珠。

成妃想要撑起身来坐着，奈何次间内无宫人，而她但凡一使力，胸口便痛得要命。挣扎了一次，人又跌了回去。王疏月忙侧坐到她的榻边，撑着成妃直起腰背，又拖过靠枕垫在她背后，慢慢扶她靠下。

女人的身子一垮起来，面色就跟着陡然枯槁无光。

成妃原就比皇帝还要大两岁的，年近三十再也算不得年轻。气血亏损，看起来竟然比从前更老了好些。

&ldo;秋围回来的时候，看着您还好，怎么就……&rdo;

&ldo;命吧。&rdo;

成妃望着王疏月笑了笑，&ldo;不过……我也没什么遗憾了，我这个人啊，稀里糊涂了一辈子，皇上想什么，主子娘娘想什么，我都猜不到，从前在府中做奴才就做得不好，宫里的这一两年，也是恬居在一宫主位上，享了这么久的福……赚了……&rdo;

雨声之中夹杂着雷声在王疏月的耳边炸响。

床帐轻轻拂动，扫在王疏月的手边。

成妃的话像极了人活至一生末尾，回望自省的言语。无论她自认自己多么蠢笨，这三言两语却是无比灵透的，因而也令王疏月着实心痛。

&ldo;你不能这样说，您还年轻，大阿哥也还小。&rdo;

&ldo;和妃，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不中用，再不能够争出什么命来了。你不知道，这两日太医院端来的药都淡了，我听说……他们也不想折磨地我痛苦，那药啊，都是个安慰的幌子……&rdo;

&ldo;怎么会呢，太医院多的是医术高明的太医。&rdo;

&ldo;再高明，能和阎王爷争吗？&rdo;

雷声响在头顶，屋子里的灯火一下子被震灭了。

成妃的脸在王疏月眼中陡然暗淡下来。王疏月站起身要去点灯，却又被成妃拉住了。

&ldo;不用点了，灯亮也晃眼睛。&rdo;

王疏月摇头道：&ldo;您今日让我来，就是要我听您这些丧气的话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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