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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实际上在高宗前后,均无此爵。
如今殷承玉下旨封薛恕为“镇国公”,其恩宠之盛,可见一斑。
朝臣自是多有异议,甚至有素来不喜宦官的官员当场便出言反驳,认为如此封赏不合礼法。宦官封爵已是破例,竟还封“镇国公”,直言恩宠太过,恐会酿成大祸。
谏言的官员神色亢奋,引经据典,唾沫横飞。
殷承玉耐心听他说完,并未与他争辩,而是道:“朕意已决,此事无须再议。”
他素来是个能听得谏言的明君,便是当初力排众议北征,他也给出了足够的理由,即便当时多数朝臣们仍不赞同。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独断专行,还是为了一个宦官。
谏言的官员神色怔怔,对上对方平静的眼眸时,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同僚给拉了回去。
拉他的同僚低声劝道:“你少说两句罢,难不成你还没看明白,陛下决定的事无可更改。”
他们这位陛下,表面上和气好说话的模样,实则骨子里就继承了开国皇帝的独断。只是大部分时候,他都端着温和的表象罢了。
朝臣们就像温水中的青蛙,一开始毫无所觉,但从北征之后他们才逐渐发现,皇帝的手腕比他们所想象的要更加强势,野心也更大。
于国于民这都是幸事,一位有能力有野心的君主,才能开创太平盛世。但对于朝臣来说,一位仁厚好说话的君主显然更加好应付。
但事已至此,看得明白的朝臣都不会在这样的细枝末节上同皇帝唱反调。
他们今日给皇帝找了不痛快,改日皇帝不得找他们不痛快?
谏言的官员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回想起那双注视着自己无波无澜的凤眸,打了个寒颤,到底还是默默坐了回去。
停滞的歌舞重新续上,庆功宴其乐融融,以贺山为首的武将来同薛恕道和,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
庆功演散时,已经是戌时末。
殷承玉回了养心殿,薛恕屏退伺候的宫人,亲自替他宽了外袍,又忍不住将人拥在怀里,鼻尖沿着流畅漂亮的侧颈线条轻轻蹭动。
今日席上他喝了不少酒,吐息也染了酒香,并不难闻,叫人醺然。
殷承玉仰起脸,冰凉的手顺着衣襟钻进去,贴在温暖的胸膛上取暖,唇也跟着追过去,若即若离轻触他的侧脸:“你可觉得委屈?”
他不是没想过让薛恕恢复身份,不必再顶着太监的身份。但思来想去,外男出入宫中、频繁留宿易遭人诟病,总没有内侍方便。
“陛下所愿,亦是臣之所愿。”薛恕侧脸迎上他的唇,咬住,细细密密地亲吻:“若非如此,如何常伴陛下左右?”
殷承玉低低笑起来,错开脸附在他耳边,舌轻扫他耳窝,声调喑哑:“堂堂九千岁就这点出息?”
薛恕被激,收紧手臂将人抵在床柱与身体之间,恶狠狠亲他。
殷承玉很喜欢薛恕的亲吻,他越是凶狠,越是难以自抑,越是叫他分明的感受到那汹涌澎湃的情愫。
他喜欢薛恕为他失控的模样。
手掌抵着薛恕的肩,殷承玉将他往外推了推:“朕乏了,你先伺候朕沐浴。”
说是这么说,但贴近的身体却未曾分开丝毫。
薛恕喉结滑动,目光牢牢锁定他,像一只急于进食的野兽:“臣先替陛下松松筋骨,再伺候陛下沐浴。”
说着已侧过脸拉开床头的抽屉,去寻常用的脂膏。
往日里只放着脂膏的抽屉里,多了几个精致的瓷盒,他分神打开一看便笑起来,指尖在那嫣红的胭脂上抹了下,按到了殷承玉唇上。
倾身过去吃他殷红的双唇,薛恕的声音含糊溢出来:“臣想试试新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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