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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8章 残局（第2页）

“啊，这么快时间就要到了。余下的事情，只能等你们休整好之后再处理了，秩序虚空和众神界就放那吧，反正也跑不了。”

黑暗的空间中，由灵魂引起的能量扰动一点点平息下去，没有一丝回应响起。

…………

虚空前线，随着秩序战士们撤回，重新分散到各个节点里，反而多了一股冷清与凄凉的感觉，人数虽然依旧很多，但，就是架不住那种低沉萎靡的气氛扩散开。整个灵魂传讯内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秩序战士们的交流也都通过眼神、点头、摇头与叹息来完成——只是单纯不想说话而已，心力耗尽，心灵之光都已经黯淡，已经再没有说话的力气了。

回到虚空前线的大伙，或是找地方歇息，或是去了灵魂圣殿，也有人摆着自己世界的什么仪式，像是在祭奠——即便他们都知道大家终究会回来，也不妨碍他们想这样做，毕竟这一战过去，牺牲巨大，大家……得好久以后才能重聚了。

零号节点，出战前被推平的节点城市此时被随便重塑了出来，看上去东缺一块西缺一块，最关键的是缺少了

一座大门——辉看了半天看不过眼，便用暂时落在他身上的观察者力量把门给打开了，内部的空间也草草重塑了一遍，然后，再假装好像什么都没变化一样，根据记忆布置场景，摆上一些只有样子看着像的东西，站在这里望着眼熟的一切，心底却如同一片死水潭。

燧风他们安置好受损关闭的起源堡垒后都聚了过来，看着此处熟悉的场景，看着……忍不住就长叹了一声。

虚空前线外的战斗已经停止了，也许早在他们闯进去没多久就停止了，虚空久违回归于平静。平平静静的一幕，看着似乎一切都过去了，似乎一切都结束了……

是啊，结束了，真的结束了，该打的也打完了，长久的努力发挥到了极限，该带上该用的也都用完了，武装到牙齿里把牙都咬崩了，只不过得来的结局是：他们是被结束的那一方——一切，似乎都已经无所谓了。

大伙儿对视了一眼，无言偏过了视线，随后又将视线放在他常坐的位置那，此时是“小天使”坐在那里。她微微低着头，金色的双眸黯淡，透明的双手中握着的，是他的那条吊坠，黯淡无光，仿佛与那消散的颗星辰一样，一同黯淡了下去。

霜霜走上去拍了拍“小天使”的肩膀，拉着无神的她站起来，对大家摇了摇头，走进了海螺屋内。辉看着她们走进去，抬手往胸膛上敲了两下，与燧风他们对视一眼，皆是叹息一声，摇着头散开了：今天，就算了吧，没什么能说的，没什么可以说的——有什么想说的，等躺一觉醒来，恢复一下精力，收拾一下心绪……再细说吧，哎。

这虚空啊……当真是无趣得紧。斑驳的光影映照出残阳留下的遗言，他们看出了那是劝告与宽慰的话语，却没办法将其铭刻在心，也没法将其当真，他们所知道的就是这六个半纪元的拼命换来了这一令人心酸的结果。当年他们，也会有如此的想法吗？是因为早已经习惯了，所以才会留下那句话？

此时此刻所能达到的结局……哈……真是让无奈，真是……只剩下了无奈。

时间……时间还剩下了什么作用呢，看它像绳索一样套在脖

子上，一点点收紧给他们来一场缓慢的绞刑吗？然后，再让他们自己欣赏自己的死法？

乖乖束手就擒什么的……不可能，只是现在，他也……呼，算了，先歇会吧，前线的大家，也得好好休息休息才行了——熬过了混沌领域，熬过了最后那一幕幕，也许大伙儿心理受到的创伤更严重一些。

虚空前线的死寂持续了整整一天，直到一天过去，随意休整了一下的大伙儿才尝试着回到原本的活动之中：该继续休整的就继续，能量塔打完了，那就再造一些，反正虚空前线还是完整的，这些东西都还在，他们仍然能继续积攒力量——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积攒力量——至于有没有什么用……这些就不知道了，他们只知道总得做点什么：一是不愿坐以待毙；二是，现在找点事情做，能让凌乱的心绪平复得更快一些。

稍稍开始活动后，大家的交流也多了一些，从昨天一整天零交谈到了今天人均不到五个字的交谈，虽然依然很少，但也算是慢慢回过神了——阴霾不会永远笼罩在脑袋上，只是它囤在头顶上的时候着实让人提不起多大的劲儿。

缓慢活动的日子，除开恢复平日里要做的事，大伙儿也多了一个习惯：就是刚刚提到的祭奠，不过没那么隆重与大规模，更像是个人清晨起床后的一个习惯动作，也会拉上熟悉的几个人凑一块，完事了就会去灵魂圣殿看看逝去的兄弟姐妹们——大部分阵亡的战士们都是被混沌侵蚀击溃的，他们全都算是彻底溃散的状态，想要恢复过来需要不少时间，在他们起来活动之前，虚空前线要冷清好长一段时间了；剩下的部分……各种情况吧。

心中的苦闷与烦躁不能当饭吃，该恢复过来的还是得早早恢复过来才行，总得振作精神，不前进可不行——往低了说，不前进可以，至少得保持原地踏步，在这异常的特殊时期里暂时允许，但不允

许把自己团成一颗球往后滚。

“稍稍统计了一下情况，虽然，不统计心里也有个大概。”燧风叹息着，望着在桌前走来走去魂不守舍的辉君，看到他望着自己叹息点头，便继续说下去，“秩序战士残存人数只有四分之一，大部分都在对付混沌概念体的时候牺牲了，剩下的部分，则是最后一战的阶段，因为毫无顾忌全都拼着命去打，也出现了不小损伤，要按我们和冥界的有生力量真正的战损比例来说……惨不忍睹。”

辉叹息着点点头，忽然想到了别的什么问题，看向燧风：“你们家的小伙伴们呢？昨天匆匆看到，好像少了几个人？”

“他们……大概是找个地方窝着平复心绪去了吧。”燧风捂着额头搓了搓，声音发苦，“有三十几个笨蛋在最后用上了根源释放、根源瓦解，拼掉了冥界的战士，那几个巅峰六七转的陨落差不多都是由他们一手造成的——拖着直到创世之杖砸下去，甚至拼到能量识别都关了，因为是完全贴身的状态。”

他长叹了一声：“我是不是也该学枫小哥，学他们一样啊？也许，最后我们全员殉葬的话……能拖着他们一起下水也说不定？”

“不过更可能是换来一个完全死寂的虚空前线，以及完全爆满的所有灵魂圣殿。”辉叹息着踱来踱去，“别想那些事，我们全员都有赴死的决心，但动手把自己给拆了什么的，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勇气和习惯的，枫不过是特例中的特例而已。”

他说着摆了摆手：“都打完了，算了，别提了吧。”

燧风摊开手把水晶球搁在桌上，看向还没完全缓过神的莽夫雷、老姐还有小时她们，忍不住叹息，低声呢喃：“今后，该何去何从呢？”

“反正不会坐以待毙就是了。”辉停下脚步，叹了一声正要继续说的时候，听到海螺屋那边传来脚步声便转过头。霜霜、司雨和小凤凰此时才从屋子里走出来，身体虽然已经凝聚回去不再透明了，但是表情多少都有点勉强，像是刚出门才强打精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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